苏晚惊讶地张大嘴巴："你...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睡好？"
"你的黑眼圈用遮瑕膏盖了，但眼底的毛细血管扩张骗不了人。" 林辰从背包里拿出一盒蓝莓，"富含花青素，对眼睛好。"
苏晚接过蓝莓，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总是用物理和数学解释一切的男生，其实比谁都细心。她忽然想起陈曦说的话："理性的极致就是浪漫。"
艺术节前一周的深夜，物理实验楼依然灯火通明。苏晚趴在桌上打盹，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灯光控制程序。林辰轻轻给她盖上外套，继续调试干冰装置。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苏晚迷迷糊糊地问，"普通的烟雾机不就好了吗？"
"普通烟雾机颗粒直径不均匀，会影响激光投影效果。" 林辰调整着流量计，"我设计的这套系统，能产生 0.5 微米的均匀颗粒，配合你的灯光，能实现真正的 ' 光雾交融 '。"
苏晚坐起来，看着林辰专注的侧脸在蓝色激光中若隐若现。实验室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像一首独特的夜曲。
"林辰，" 苏晚轻声说，"谢谢你。"
"不用谢。" 林辰头也不抬，"这是我的项目作业。"
苏晚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林辰只是嘴硬 —— 物理系的课程根本不要求做舞台特效。
突然，实验室的电路发出 "滋滋" 声，所有仪器瞬间熄灭。应急灯亮起，发出微弱的红光。
"跳闸了！" 苏晚惊呼，"明天就是彩排......"
林辰却异常冷静："应该是负载过大。我们需要重新设计电路。" 他从抽屉里翻出电路图，"你帮我拿一下那边的万用表。"
黑暗中，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苏晚感觉像有电流通过，心跳骤然加速。林辰也僵住了，应急灯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那个... 万用表。" 苏晚率先打破沉默，慌忙移开视线。
"嗯。" 林辰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接过万用表，手指却在发抖。
两人在应急灯下重新布线。没有了精密仪器，只能靠经验和简单工具。苏晚扶着梯子，林辰站在上面接电线。
"左边第三根线。" 苏晚指挥道，"对，红色的那个。"
林辰伸手去够，脚下的梯子却突然晃动。苏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腿。
"小心！"
林辰稳住身形，低头看着苏晚。应急灯的红光勾勒出她紧张的表情，额前的碎发贴在汗湿的皮肤上。
"谢谢。" 林辰轻声说。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实验室里的节拍器。她忽然想起林辰讲过的共振频率 —— 当两个物体的频率一致时，会产生最大振幅。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正和林辰的心跳产生共振。
林辰慢慢从梯子上下来，没有松开苏晚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长期操作仪器留下的薄茧。
"苏晚，" 林辰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不是只把这当作项目作业。"
苏晚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抬起头，撞进林辰深邃的眼眸 —— 那里面没有公式，没有定理，只有她的倒影。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光中，两人慌忙松开手，脸颊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好了！" 林辰转身假装检查设备，"电路修好了。"
苏晚点点头，不敢看他。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 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就像傅里叶变换，将复杂的信号分解为简单的正弦波；他们的关系，也在这个深夜，分解出了最纯粹的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