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是，你凭什么让一个老人，在临终前都对你抱有如此大的信心？顾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问题。
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秦警官，你相信直觉吗？”
“我们办案，只相信证据。”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就用证据跟你说话。”
我伸手指了指她放在桌边的手提包。
“你的包里，有一支派克钢笔，黑色的，笔帽顶端有一道不明显的划痕。”
秦岚的眼神瞬间变了。
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皮革，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这支笔，是你父亲送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你很珍视它，但就在上周，你不小心把它摔在了地上，所以才有了那道划痕。为此，你懊恼了好几天。”
秦岚的嘴唇微微张开，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摸自己的包。
我没给她机会，继续说道：
“你最近在跟一个棘手的案子，一桩连环盗窃案，毫无头绪，昨天还因为这个跟你的队长大吵了一架。他觉得你的调查方向错了，让你停止，你很不服气，对吗？”
这下，秦岚脸上的震惊，已经变成了骇然。
她猛地站起身，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
那里的肌肉瞬间绷紧。
我知道，那个位置，藏着她的配枪。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我说了，是直觉。”
我笑了笑，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品尝。
“我这个人，对旧东西很敏感。你的那支钢笔，跟了你快十年了，它‘告诉’了我很多事。包括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你对自己的懊恼，还有你工作上的烦心事。”
咖啡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岚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怀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她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我说的每一件事，都精准无误。
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缓缓地坐了下来，脸色依旧苍白。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商业机密。”我摊了摊手，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这犀利的吐槽风格，才是我顾九的本色。天天听那些老物件絮叨，不学会苦中作乐，我早就疯了。
“好吧，”秦岚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荒诞的设定，“我不管你用的是什么‘直觉’，只要你能帮我找到艾雅的下落，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她妥协了。
因为她负责的这桩失踪案，五年来毫无进展，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任何一丝线索，她都不能放过。
“成交。”我爽快地答应。
“目前，我们怀疑的重点对象，还是她的哥哥，艾松。”秦-岚的表情恢复了职业化的严肃，“他有作案动机。艾雅的父母留下了一大笔遗产，指定艾雅成年后继承。艾松嗜赌，欠了一屁股债，案发前多次向艾雅要钱被拒。”
“地址给我。”
“你要去找他？”秦岚皱眉，“他脾气很暴躁，而且极度不配合警方。”
“警察问话，他当然不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