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拉开啤酒拉环。"你也是S大毕业的？"
"嗯，金融系，比你早五届。"她喝了一口啤酒，"现在在投行工作，所以压力大。"
我点点头，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刚才那是...你男朋友？"
程雪的手指在啤酒罐上轻轻敲击，沉默了片刻。"算是吧，异地，他在北京。我们...情况有点复杂。"
"抱歉，我不该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没关系。"她抬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反正这栋楼里也没人认识我，说出来反而舒服些。"
就这样，在那个夏夜，我和程雪在我的小公寓里聊到凌晨两点。她告诉我她叫程雪，28岁，投行分析师，男友林昊是她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北京一家外企，两人维持异地恋已经两年。
"他总说会调回来，但每次都是空头支票。"程雪又开了一罐啤酒，"今晚他打电话来，说可能还要再等一年。我问他能不能先订婚，他却说现在谈这个太早了。"
我静静地听着，不知该如何安慰。酒精作用下，程雪的话越来越多，眼神也逐渐迷离。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她苦笑着，"等他回来，等他升职，等他准备好...我的人生就在这等待中一点点流逝。"
"你可以去北京找他啊。"我建议道。
程雪摇摇头。"我的工作在这里，而且...我不确定去了会怎样。最近半年，我们每次通话最后都会变成...你刚才听到的那种情况。他好像只对那一件事感兴趣。"
我的脸有些发烫，赶紧喝了口啤酒掩饰尴尬。
"对不起，我不该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些。"程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送你。"我也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而有些头晕。我们俩都喝了不少。
走到门口时，程雪转身看我。"谢谢你听我发牢骚，俞辰。你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随时欢迎。"我真诚地说，"这栋楼里我也没什么朋友。"
她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一瞬间，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精的气息，心跳突然加速。
"晚安。"她说，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晚安。"我站在门口，看着电梯门关上，才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我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耳边仿佛还回响着程雪在楼梯间那撩人的呻吟声。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25岁的年龄差并不算大，但她有男朋友，而且我们才第一次真正交谈...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晨，我顶着黑眼圈去上课，满脑子都是程雪的样子。下午回来时，我在电梯里遇到了她。她恢复了平日的精致妆容，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套裙，仿佛昨晚那个脆弱倾诉的女人从未存在过。
"嗨。"她向我点头，表情礼貌而疏离。
"嗨，程姐。"我回应道，刻意用了更正式的称呼，试图划清界限。
电梯停在四楼，我走出去时，却听到她在身后说："对了，我今晚可能还会走楼梯锻炼。"
我转头看她，她已经按了关门键，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天晚上，我故意等到十一点才出门，手里拿着一袋垃圾，假装要去楼下扔掉。楼梯间安静得出奇，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时，转过四楼转角，我看到程雪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