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她笑着说，脸颊微微泛红，看来已经喝了一些。
"垃圾要分类。"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在她旁边坐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安静。"她抿了一口酒，"公寓太小，有时候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们并肩坐在楼梯上，沉默却不尴尬。从楼梯间的窗户能看到城市的夜景，灯光如星辰般闪烁。
"昨晚谢谢你。"程雪突然说，"我很久没那样放松地聊天了。"
"随时欢迎。"我重复了昨晚的话，"不过下次别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安全。"
她转头看我，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那你会保护我吗，大学生？"
这句玩笑话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回答："当然，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程雪笑了起来，声音在楼梯间回荡。她今天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微微敞开，当我无意中瞥见那若隐若现的锁骨时，赶紧移开了视线。
"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她突然说，然后似乎意识到这话有些逾矩，迅速补充，"像我家表弟小时候。"
我知道她是在找补，但心里还是泛起一丝失落。我们之间差了五岁，在她眼里我大概真的只是个弟弟。
"你经常这样逗比你小的男生吗？"我半开玩笑地问。
程雪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事实上...我很久没这样轻松地和异性聊天了。和林昊在一起后，我几乎切断了所有男性朋友的联系，因为他不喜欢。"
"这听起来有点..."
"控制欲强？"她苦笑，"一开始觉得是他在乎我，后来才发现是缺乏安全感。现在想想，也许我们之间的问题早就存在，只是距离让它更加明显。"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敬自由？"
"敬自由。"她与我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那晚之后，楼梯间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每周两三次，我们会在那里偶遇，有时带酒，有时只是聊天。程雪会跟我讲工作中的压力，我会跟她抱怨教授的严苛。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既亲近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直到那个雨夜。
那天晚上雷雨交加，我本不打算去楼梯间，但想到程雪可能会去，还是拿了两罐啤酒上楼。果然，她在老地方等我，但状态明显不对——眼睛红肿，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巾。
"怎么了？"我快步走到她身边。
程雪抬起头，眼泪再次涌出。"他出轨了。北京的一个同事，他们已经...三个月了。"
我感到一阵愤怒，不仅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还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我坐到她身边，笨拙地搂住她的肩膀。
"他是个混蛋，不值得你流泪。"
程雪靠在我肩上抽泣，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我的T恤。我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我以为我们只是有矛盾...没想到他早就..."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程雪。你这么优秀，值得被全心全意地爱。"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在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某种冲动在血液里奔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