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理解。我们可以慢慢来。"
程雪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谢谢。"她低声说，"我需要时间...整理自己。"
"我会等。"我重复了之前的承诺，"但请别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好吗？即使是作为朋友。"
她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朋友。"
这个词汇在我们之间显得如此苍白，但我们暂时接受了它。程雪看了看手表。
"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
"我送你到门口。"
我们一起走下楼梯，在501门前停下。程雪转身面对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晚安，俞辰。"她轻声说，然后闪进门内，没给我回应的机会。
我摸着被亲过的地方，站在那里傻笑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那晚之后，我们恢复了一定程度的正常交往。程雪不再刻意避开我，我们偶尔会在楼梯间聊天，但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条界限。表面上，我们是友好的邻居；实际上，每一次眼神接触，每一次不经意的肢体碰触，都让我的心跳加速。
直到那个周五晚上，一切又有了变化。
我正在房间整理简历，准备下周的实习面试，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程雪站在门外，脸色苍白，手里握着一瓶红酒。
"能收留我一个晚上吗？"她问，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程雪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林昊来了。在楼下大堂等我，说要当面谈谈。"
我感到一阵嫉妒和愤怒。"你可以不见他。"
"我拒绝了，但他不肯走。"她又喝了一口酒，"我说我要睡了，他就说会等到明天早上。"她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恳求，"我不敢一个人在家，怕他会上来敲门...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吗？就睡沙发也行。"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接过她手中的酒瓶，"不过别再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吧？"
程雪点点头，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滚烫的脸贴着我的脖子。
"你喝太多了。"我皱眉，半扶半抱地把她带到床边，"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当我从厨房回来时，程雪已经侧卧在我的床上，眼睛半闭。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在旁边。
"谢谢。"她轻声说，伸手握住我的手，"你总是这么照顾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要聊聊吗？关于他为什么突然回来。"
程雪叹了口气。"他说和那个女的分手了，意识到我才是他真正爱的人，blah blah blah..."她用空着的手做了个无聊的手势，"老套得像是从烂俗爱情片里抄来的台词。"
"你相信他吗？"
"重要吗？"她苦笑，"即使他说的是真的，裂痕已经存在了。信任就像玻璃，碎了就很难复原。"
我沉默地听着，为她感到心疼。程雪突然撑起身子，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俞辰？"
我摇头。
"因为在你身边，我感到安全。"她轻声说，"不是因为你是'弟弟'，而是因为你尊重我，把我当作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某个角色。"
我的心因她的话而膨胀。程雪的手指抚上我的脸，轻轻描绘着我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