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直视我的眼睛，"你对我的感情，还有...我对你的感觉。"
我的心跳加速。"你对我的感觉？"
程雪移开视线，手指在啤酒罐上轻轻敲击。"我不该有这样的感觉。你比我小五岁，刚大学毕业，前途无量。而我..."
"而你28岁，美丽，聪明，事业有成。"我打断她，"年龄只是个数字，程雪。"
"对你来说也许是。"她苦笑，"但社会对年长女性与年轻男性的组合可没那么宽容。"
"谁在乎社会怎么想？"
"我在乎。"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不知道作为女性在职场上要面对多少偏见。如果再加上'老牛吃嫩草'的标签..."她摇摇头，没说完。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不仅在于年龄差，更在于社会对女性角色的期待。程雪在投行那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对不起，我没考虑那么多。"我轻声说。
程雪的表情软化下来。"不，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对你发火。"她叹了口气，"这半个月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关于...等我的事。"
我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我很感动，俞辰，真的。"她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错过其他可能性。你那么年轻，应该去经历更多，认识更多女孩..."
"我认识过足够多的女孩。"我打断她，"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程雪笑了，这次是真心的。"23岁就说这种话？"
"年龄不代表成熟度。"我反击，"有些人活到50岁还是个巨婴。"
这话让她笑出声来。"比如林昊？"
"我可没指名道姓。"
我们之间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一些。程雪向我这边挪了挪，距离缩短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其实..."她犹豫着开口，"这半个月我一直在躲你，不仅因为不知如何面对你的感情，还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也开始对你有感觉。"她快速说完，然后低头猛灌了一口啤酒，仿佛需要酒精的勇气。
这个告白比我预期的还要震撼。我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向全身，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轻声问。
程雪咬着下唇思考。"大概是那个雨夜，你搂着我说'他会遇到更好的人'的时候。"她自嘲地笑了笑，"真讽刺，我刚结束一段五年的感情，却对一个小我五岁的男孩心动。"
"不是男孩。"我纠正她，慢慢靠近，"是男人。"
我们的脸现在只有一掌之隔，我能闻到她呼吸中淡淡的啤酒味和薄荷牙膏的清香。程雪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像两潭望不见底的湖水。
"俞辰..."她轻声唤我的名字，像是警告，又像是邀请。
我缓缓低头，给她足够的时间推开我。当我们的唇即将相触时，程雪突然别过脸去。
"不行。"她站起来，声音颤抖，"这样不对。"
我也站起来，但没有靠近。"哪里不对？"
"所有！"她激动地挥手，"年龄，时机，我的上一段感情...老天，我甚至还没正式分手！"
"但你心里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情感没那么简单，俞辰！"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不是开关，说关就关！"
我们沉默地对峙着，只有雨声填补空白。最终，我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