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二十三岁，五岁时被沈家收养。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性格懦弱，成绩平平。呵，‘魅影’的伪装，还真是完美。」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沉一分。
他连我的本名，我伪装的身份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垂下眼，继续嘴硬。
承认，就等于将最后的底牌交出去。
「是吗？」霍予深转动轮椅，面向我，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的金属物件。
看到那个东西的瞬间，我瞳孔骤缩。
那是一枚尾部刻着蝎子图腾的特制子弹。
是我曾经所属的杀手组织「炼狱」里，每个顶级杀手专属的「名片」。
而我的那枚，三年前就该随着我的档案一同销毁了。
「这个，眼熟吗？」他把玩着那枚子弹，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我脸上，不放过我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看来霍先生为了娶我，真是煞费苦心。」我稳住心神，索性不再伪装。
在他面前，我的伪装像一层薄纸。
「不是娶你，是‘请’你。」他纠正道，指尖一弹，那枚子弹精准地落入我敞开的晚宴包里，「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魅影’的退休生活，结束了。」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我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下意识地看向霍予深，他对我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3. 回门风波
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妹妹沈星若尖锐又幸灾乐祸的声音。
「姐姐，在新家还习惯吗？那个残废有没有折磨你啊？你可要好好伺候他，我们沈家能不能拿到后续的投资，就全看你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传到了霍予深的耳朵里。
我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更冷了。
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
「我知道了。」
我冷冷地回了三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星若的这通电话，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提醒和羞辱。
提醒我不过是个被送出去换钱的货物。
「残废？」霍予深重复着这个词，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房间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
「传闻而已。」我平静地回答。
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流于表面的评价。
「看来，你们姐妹感情‘很好’。」他语带嘲讽。
我没有接话。
我和沈家的关系，本就是一场交易。我用十五年的顺从换来安稳的生活，他们在我成年后，将我的价值榨取干净。
公平得很。
「明天回门，我很期待。」霍予深突然说。
我心中一凛。
回门，意味着我要和他一起，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以他现在表现出的掌控欲和恶劣的趣味，我几乎可以预见，明天的沈家，会是怎样一地鸡毛。
「需要我做什么？」我问。
「做你该做的，霍太太。」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个反应，都关系到沈家的未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用我最不在乎的沈家，来拿捏我。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这一夜，我没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