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撒下去。
井水飘起一股细流。
均匀浇上。
黑土迅速吞没种子。
几息之间。
嫩绿的芽顶破土层。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叶,爬蔓。
开出一串串黄色的小花。
然后……
结了瓜。
圆溜溜的,带着嫩刺。
黄瓜?!
我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梦。
从开花到结果,不到一炷香时间。
我摘了根黄瓜。
咔嚓一口。
脆!甜!水分足!
比上辈子超市卖的有机黄瓜还好吃。
心脏狂跳。
发财了?
冷静。
这地方太诡异。
不能让人知道。
我抱着两根黄瓜退出空间。
陈穗背对着我,还在割草。
“穗儿。”
她回头。
我递过去一根黄瓜:“吃。”
她眼睛瞪得溜圆:“哪来的?”
“刚在石头缝里发现的。”我面不改色,“野生的。”
她半信半疑。
咬了一口。
眼睛瞬间亮了:“好甜!”
咔嚓咔嚓。
一根黄瓜很快下肚。
她舔舔嘴角:“真好吃,还有吗?”
“没了。”
我把自己那根也掰了一半给她。
她舍不得吃。
小心地用手帕包起来:“留着晚上吃。”
傻丫头。
我心里软了一下。
“明天还来找。”我含糊地说。
有了动力。
下午干活快了些。
主要是陈穗。
她吃了黄瓜,像打了鸡血。
天黑透才收工。
开出一小片地。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但看着那片新翻的黑土。
陈穗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上。
野菜糊糊稀得能照人影。
陈穗拿出那半截黄瓜。
切得薄薄的。
一人两片。
脆生生的甜味在嘴里蔓延。
是这半年来吃过最好的东西。
夜里。
陈穗睡得很沉。
我闭着眼。
意识沉入空间。
黄瓜藤又结了几根新的。
我摘下来。
堆在角落。
井水似乎少了些。
看来不是无限的。
得省着用。
第二天。
我起得比陈穗早。
“今天我去后坡。”我拦住要出门的她。
“姐?”
“你在家补衣服。”我指指她膝盖上的破洞,“姑娘家露着像什么话。”
她犹豫:“地还没开完……”
“我去。”
我背上破筐。
里面藏着两根黄瓜。
后坡一个人没有。
我钻进空间。
昨晚种的黄瓜又熟了。
摘了五根。
堆在筐底。
盖上草。
下山。
没回家。
直奔镇上。
清水镇不大。
一条主街。
赶集的日子。
人挤人。
我蹲在街角。
面前铺块破布。
摆上三根黄瓜。
水灵灵的嫩绿色。
在一堆蔫巴巴的菜里格外扎眼。
很快有人问。
“这瓜怎么卖?”
“五文一根。”
“抢钱啊!”那人叫起来,“青菜才一文一斤!”
“您尝尝。”我掰了一小截递过去。
那人迟疑着放进嘴里。
眼睛瞪圆了。
“甜!真甜!”
“这是山里的野瓜,少见。”我面不改色,“就这几根。”
“三根我都要了!”一个穿绸衫的胖子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