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开人群。
挡在她身前。
“张老爷。”我声音平静,“你说竹子是你家的,有证据吗?”
张秋富三角眼一斜:“你谁啊?”
“她姐。”
“哦,陈家大丫头。”他上下打量我,眼神轻蔑,“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
他指着筐:“这竹子,是我家后山特产的青皮竹!别处没有!”
有人小声嘀咕。
“后山竹子不都一个样……”
“青皮竹?没听说过……”
张秋富狠狠瞪过去。
那人缩了脖子。
我弯腰捡起一片竹篾。
“张老爷,您看看清楚。”我把竹篾递到他眼前,“这是黄皮竹,溪边长的。您家后山,可没溪水。”
张秋富一愣。
他哪分得清竹子。
“胡说八道!”他一把打掉竹篾,“我说是就是!”
“那就去找里正。”我拉起陈穗,“里正认得竹子。”
张秋富脸色一变。
里正是个老童生,讲究证据。
“里正忙着呢!”他拦住我们,“少废话!偷东西就得赔!十文钱!拿不出来,就拿这丫头抵债!”
他伸手去抓陈穗。
我挡开他的手。
“十文?你怎么不去抢?”
“二十文!”他狞笑,“再啰嗦,三十文!”
人群一阵骚动。
这是明摆着讹人了。
陈穗死死抓着我的衣角。
手冰凉。
我看着张秋富那张贪婪的脸。
心里冷笑。
咸鱼被逼急了。
也会甩尾巴。
“钱没有。”我慢悠悠地说,“不过张老爷,您家最近是不是走背字?”
他一愣:“什么?”
“比如……”我压低声音,“粮仓的老鼠特别多?地里的庄稼突然发蔫?”
张秋富脸色变了变。
他家粮仓闹鼠患。
请了猫也没用。
南坡十亩好麦子。
前几天突然蔫了。
请人看了。
说是邪门。
“你……你怎么知道?”他狐疑地瞪着我。
“后山开了荒。”我指指西边,“看到点东西。”
乡下人迷信。
张秋富眼神闪烁:“看到什么?”
“一团黑气。”我神秘兮兮,“绕着您家地头转呢。”
他咽了口唾沫。
“胡……胡说!”
“信不信由您。”我拍拍衣角,“反正倒霉的不是我。穗儿,回家。”
拉着陈穗就走。
张秋富没再拦。
眼神惊疑不定。
晚上。
陈穗还心有余悸。
“姐,张家真闹邪祟?”
“哪有什么邪祟。”我往灶膛添了把柴,“人心坏罢了。”
火光映着她的脸。
“姐,你刚才真厉害。”
“睡吧。”我揉揉她的头。
夜深人静。
我进入空间。
井水映着月光。
清泠泠的。
这几天我发现了。
井水浇灌的植物长得快。
但若直接浇在普通植物上……
会加速枯萎。
昨天我试过。
一滴水。
让一株野草瞬间枯黄。
张秋富家的麦子。
是我干的。
只用了半杯水。
掺在他家浇地的渠水里。
效果显著。
对付恶人。
咸鱼也得有爪牙。
第二天。
张秋富找上门。
顶着两个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