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大丫头!”他堵在门口,没了昨天的嚣张,“你……你真能看见那东西?”

我慢条斯理地晒着豆子。

“黑气更重了。”

他哆嗦一下。

“那……那怎么办?”

“难办。”我摇头,“那东西怨气重,就喜欢您家这种……祖上不太干净的。”

张秋富他爷爷是放印子钱起家。

逼死过人。

村里都知道。

他脸都白了。

“你……你有法子?”

“试试吧。”我叹口气,“得用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出钱!”

“后山向阳坡的土。”我指指西边,“取三筐,得是辰时带露水的。”

“就这?”

“心要诚。”我盯着他,“您亲自挖,亲自背。还有,以后后山的竹子野果,村里人随便取用。行善积德,才能化解。”

张秋富犹豫了。

亲自挖土背土。

丢面子。

我转身要走。

“成!成!”他咬牙,“我这就去!”

接下来三天。

清水镇的人看了场奇景。

张老爷天不亮就背着筐。

哼哧哼哧挖土。

汗流浃背。

背下山。

堆在我指定的地方。

堆了三座小土山。

“够……够了吧?”他喘着粗气。

我绕着土堆走了一圈。

“怨气散了点。但还不够。”

“还要什么?”

“南坡您家那十亩地。”我顿了顿,“租子减三成。”

“什么?!”他跳起来,“你耍我?!”

“那东西就喜欢吸贪心人的精气。”我幽幽地说,“您印堂发黑……”

他捂住额头。

“减……减两成!”

“三成。”

“……成!”

“还有,”我补充,“陈穗的筐,您得赔十个钱。精神损失费。”

张秋富憋得脸红脖子粗。

扔下十个铜板。

走了。

陈穗从屋里探出头。

“姐,他真信了?”

“做贼心虚罢了。”我掂掂铜钱。

“那麦子……”

“今晚就好了。”

夜里。

我溜到张家南坡地。

半桶井水。

混进灌溉渠。

月光下。

蔫黄的麦穗。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直。

叶片舒展开。

绿得发亮。

张秋富第二天看到。

差点跪在地里。

直呼神仙显灵。

后山从此成了公用的。

村里人砍竹子,摘野果。

张秋富睁只眼闭只眼。

租子减了三成。

家家户户松了口气。

陈穗成了我的小尾巴。

“姐,你懂的真多!”

我躺在摇椅上。

这是新打的。

用卖菜的钱。

“瞎蒙的。”我眯着眼晒太阳。

咸鱼的最高境界。

躺着把事办了。

空间里的产出越来越丰富。

黄瓜,豆子,茄子,小白菜……

吃不完。

我隔几天去趟镇上。

换米,换油,偶尔买块肉。

不敢卖太多。

怕惹眼。

钱藏在炕洞里。

陈穗数过。

快够一吊钱了。

她兴奋地盘算。

“姐,翻新屋子!再买两只小鸡!”

“随你。”我懒洋洋。

日子像溪水。

平缓地流。

直到那天。

我背着一小筐青菜去镇上。

刚摆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