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丫头!”他堵在门口,没了昨天的嚣张,“你……你真能看见那东西?”
我慢条斯理地晒着豆子。
“黑气更重了。”
他哆嗦一下。
“那……那怎么办?”
“难办。”我摇头,“那东西怨气重,就喜欢您家这种……祖上不太干净的。”
张秋富他爷爷是放印子钱起家。
逼死过人。
村里都知道。
他脸都白了。
“你……你有法子?”
“试试吧。”我叹口气,“得用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出钱!”
“后山向阳坡的土。”我指指西边,“取三筐,得是辰时带露水的。”
“就这?”
“心要诚。”我盯着他,“您亲自挖,亲自背。还有,以后后山的竹子野果,村里人随便取用。行善积德,才能化解。”
张秋富犹豫了。
亲自挖土背土。
丢面子。
我转身要走。
“成!成!”他咬牙,“我这就去!”
接下来三天。
清水镇的人看了场奇景。
张老爷天不亮就背着筐。
哼哧哼哧挖土。
汗流浃背。
背下山。
堆在我指定的地方。
堆了三座小土山。
“够……够了吧?”他喘着粗气。
我绕着土堆走了一圈。
“怨气散了点。但还不够。”
“还要什么?”
“南坡您家那十亩地。”我顿了顿,“租子减三成。”
“什么?!”他跳起来,“你耍我?!”
“那东西就喜欢吸贪心人的精气。”我幽幽地说,“您印堂发黑……”
他捂住额头。
“减……减两成!”
“三成。”
“……成!”
“还有,”我补充,“陈穗的筐,您得赔十个钱。精神损失费。”
张秋富憋得脸红脖子粗。
扔下十个铜板。
走了。
陈穗从屋里探出头。
“姐,他真信了?”
“做贼心虚罢了。”我掂掂铜钱。
“那麦子……”
“今晚就好了。”
夜里。
我溜到张家南坡地。
半桶井水。
混进灌溉渠。
月光下。
蔫黄的麦穗。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直。
叶片舒展开。
绿得发亮。
张秋富第二天看到。
差点跪在地里。
直呼神仙显灵。
后山从此成了公用的。
村里人砍竹子,摘野果。
张秋富睁只眼闭只眼。
租子减了三成。
家家户户松了口气。
陈穗成了我的小尾巴。
“姐,你懂的真多!”
我躺在摇椅上。
这是新打的。
用卖菜的钱。
“瞎蒙的。”我眯着眼晒太阳。
咸鱼的最高境界。
躺着把事办了。
空间里的产出越来越丰富。
黄瓜,豆子,茄子,小白菜……
吃不完。
我隔几天去趟镇上。
换米,换油,偶尔买块肉。
不敢卖太多。
怕惹眼。
钱藏在炕洞里。
陈穗数过。
快够一吊钱了。
她兴奋地盘算。
“姐,翻新屋子!再买两只小鸡!”
“随你。”我懒洋洋。
日子像溪水。
平缓地流。
直到那天。
我背着一小筐青菜去镇上。
刚摆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