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我们府上包了。”
他指着我的筐。
“二十文。”
比市价高。
我点头。
他让小厮拎起筐。
却盯着我的脸。
“姑娘是陈家村的?”
“是。”
“家里可有急用钱的地方?”
我警惕起来。
“没有。”
他笑了笑。
“我们老爷想见见姑娘。”
“哪位老爷?”
“镇上济仁堂的孙大夫。”
济仁堂。
清水镇最大的药铺。
坐堂的孙大夫。
医术好,名声也好。
他见我做什么?
药铺后堂。
清静雅致。
孙大夫五十多岁。
面容清癯。
他面前摊着几棵菜。
是我筐里的。
“姑娘这菜,种得极好。”他拈起一片菜叶,“水灵,饱满,闻之有清气。”
“自家地里长的。”我谨慎地说。
“非也。”他摇头,“此物有微弱的药性。老夫行医多年,第一次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
空间井水浇灌的菜。
果然不一般。
“姑娘可否告知,如何种的?”他目光温和,却带着洞察。
“就是……普通种法。”我含糊道,“勤浇水。”
他笑了笑。
不再追问。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他指指菜叶,“这菜,可否每日供我一些?价钱好说。”
“做什么用?”
“入药。”他正色道,“药性虽弱,但胜在温和。给体虚之人做药引,最好不过。”
我犹豫了。
济仁堂名声好。
孙大夫看着也正派。
但……
“每日供多少?”
“三五斤即可。”他看出我的顾虑,“姑娘放心,济仁堂只做药材用,不会外传。”
“三十文一斤。”我开价。
市价的三倍。
“成交。”他爽快答应。
签了简单的契书。
按了手印。
每日卯时三刻。
送五斤菜到济仁堂后门。
现钱结清。
走出药铺。
手心全是汗。
是福是祸?
暂时看不出。
钱袋子沉甸甸。
一百五十文。
顶过去半个月。
回家路上。
买了半斤五花肉。
陈穗看到肉。
眼睛瞪得溜圆。
“姐!发财了?”
“嗯。”我把钱袋子倒出来。
铜钱哗啦啦堆在炕上。
陈穗扑上去数。
“一、二……一百五十文!”她声音发颤。
“济仁堂定了咱们的菜。”我简单解释,“以后每天送。”
“姐!你太厉害了!”她扑过来抱住我。
肉香弥漫在破旧的小院里。
陈穗吃得满嘴油光。
“姐,明天我去送菜!”
“不行。”我立刻否定。
空间的事。
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
“你手笨,摔了菜怎么办。”我夹了块肉给她,“在家编筐。”
她撅起嘴。
“那……我去后坡开荒!”
“随你。”
第二天。
我起了个大早。
钻进空间。
摘了最新鲜的菜。
水灵灵,带着露珠。
送到济仁堂后门。
开门的是孙大夫本人。
他仔细检查了菜。
点头。
付钱。
“姑娘贵姓?”
“陈。”
“陈姑娘。”他递过钱,“明日还是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