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妄想攀高枝的下场。[图片]”
部门小群死寂一片，没人敢说话。但那种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辱骂都更令人窒息。我甚至能想象到屏幕背后那些同事的表情：惊愕、鄙夷、怜悯，或许还有一丝隐秘的快意。
疼痛几乎让我站立不稳。林董千金？林莉莉？一个靠着察言观色和模仿名牌包装自己的实习生？陈哲，这就是你背叛五年感情、背叛我们共同打拼的未来的理由？一个如此拙劣的谎言？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荒诞感冲上喉头，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声荒谬的冷笑溢出来。
张金花拍够了，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趾高气扬地踩着地上的珍珠碎片（又一颗无辜的珠子在她脚下发出哀鸣），扭着她肥胖的腰肢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留下满室狼藉和她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廉价香水味。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些探究的目光。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地上几颗珍珠滚动时发出的微弱声响。
“妈…”一个无声的音节在心底颤抖。她温柔的脸庞在记忆里浮现，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她省吃俭用、无比珍视这串珍珠的模样。
张金花那句“跟你那死鬼妈一样下贱”像毒蛇的獠牙，再次狠狠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陈哲那句“少提你那死鬼妈！晦气！莉莉随便一件首饰，都够买你妈十条贱命！”更是将这份恶毒推向了极致。
好，很好。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珍珠碎片，扫过泼洒的咖啡污渍，扫过被张金花指甲划破的桌面漆面。最后，落在办公桌角落那盆不起眼的绿植上——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安静地藏在叶片后面，闪烁着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红光。
既然你们把欺辱和背叛当成阶梯，那就别怪这阶梯通向地狱。
放下电话，我蹲下身，继续捡拾地上的珍珠碎片。指尖捻起那颗被彻底碾碎的珍珠最大的一块残骸，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我的指腹，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来，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暗红。
痛吗？
比起你们即将承受的，这只是开始。
从被玷污的公寓里搬出来的过程，安静得像一场默剧。
我拒绝了所有“朋友”假惺惺的帮忙，独自一人，在深夜里，用几个最大号的搬家纸箱，装走了仅存的东西：几件洗得发白却整洁的旧衣，几本翻得起毛边的专业书籍，还有那个被我小心翼翼用软布包裹起来的紫檀木盒子——里面装着母亲唯一一张清晰些的黑白遗照，以及所有被践踏过的珍珠碎片，包括那颗沾染了我血迹的残骸。
纸箱很轻。当张金花带着锁匠像强盗一样闯进来，尖叫着将母亲的照片和旧衣扫进垃圾桶，换上我的真丝睡衣，宣布这房子属于她未来的“大孙子”时，这个“家”里属于我的温度，就已经被彻底掠夺干净了。
“死人东西占地方，晦气！赶紧带着你的破烂滚蛋！”张金花那尖锐刻薄的声音仿佛还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我抱着纸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过我和陈哲五年时光、如今却弥漫着张金花廉价香水味的冰冷空间。没有留恋，只有一种彻底剥离的冰冷感。关上门的刹那，也彻底关上了过去的林晚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