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医生举着辐射仪闯进来时，老赵正疯狂捶打自己的腿。仪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医生惊骇地后退："辐射值超标二十倍！这老东西是个人形反应堆！"
老赵的金属腿突然暴长半米，如标枪般刺穿医生的防护服。鲜血顺着钢爪滴落，竟在金属表面蚀刻出诡异的符文。
"原来..."老赵看着突然能活动的腿，咧嘴露出满口钢牙，"要喝血才能活。"
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咆哮时，老赵纵身跃出窗户。他的金属腿在墙面上凿出火星，像只巨型铁蜘蛛般消失在锈红色的夜幕里。远处净化塔的探照灯扫过，照亮他身后一溜冒着青烟的钢铁脚印。
3 锈火焚城
老赵蹲在废弃的炼钢厂房梁上，金属指节间捏着半片染血的防护服碎片。
他的左臂已经完全化为暗青色合金，皮肤下可见齿轮状的肌腱在缓缓蠕动。昨夜那场屠杀后，他的身体正以惊人速度蜕变——此刻脊椎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第十七节椎骨刺破表皮，露出银光闪闪的金属尖刺。
"老东西倒是会挑地方。"
厂房深处传来沙哑的嗓音。一个浑身缠满铁链的壮汉从阴影里走出，每走一步都有铁锈簌簌落下。他裸露的胸口嵌着半块齿轮，正随着心跳缓缓旋转。
"你也吃了净血所的追捕令？"壮汉甩出铁链缠住钢梁，竟像猿猴般荡到老赵面前，"我叫铁佛，第七区锈党的头儿。"
老赵的金属手臂突然自动变形，五指并拢成刀锋状。铁佛却大笑起来，猛地扯开衣襟——他整个腹腔都已机械化，锈迹斑斑的齿轮组间可见暗红色脏器在搏动。
"别紧张，老伙计。"铁佛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我们这类人，现在管自己叫'新械族'。"
他弹了个响指，黑暗中顿时亮起几十双泛着金属光泽的眼睛。有手臂化作钢鞭的少女，太阳穴装着铜线圈的老者，甚至还有个全身皮肤透明、骨架完全金属化的孩子。
"净血所称我们为锈变体。"铁佛胸腔的齿轮突然加速，"但他们没告诉你，这场锈变其实是进化。"
厂房地面突然震动起来。生满铁锈的钢板自动裂开，露出地下庞大的机械结构——数百具正在自我组装的金属躯体，浸泡在血红色的电解液中。
"三十年前那场太阳风暴，根本不是什么意外。"铁佛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是地球在给自己打造新装甲。"
老赵的金属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插入控制台。整个地下工厂瞬间被激活，所有半成品机械体同时睁开眼睛。他的意识突然被拉入某种奇异网络，看见无数锈变者正在城市各处苏醒。
"感觉到了吗？"铁佛的声音变得空灵，"铁锈是我们的血脉，而今晚..."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透过厂房破窗，可见净血所总部的玻璃幕墙正成片碎裂，无数金属人影从高处跃下，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抛物线。
"...我们要给这座城换个心脏。"
老赵的脊椎完全金属化了。当最后一块人类骨骼被替代时，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新生的能力——他的双手可以融化任何金属，并按意志重塑。
第一缕朝阳穿透铁锈云时，老赵正将双手插入炼钢炉。沸腾的铁水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赤红长刀，刀身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