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掉了脸上那冷风化作的冰渣子,胸口依旧起伏不断。
上楼梯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哪怕我已经成为了这条楼道的熟客。
我的脚步变重,每一步落下去,都卷起一层灰雾,一只手撑着湿漉漉的墙壁,我真希望这破楼道能赶紧修一修,最好装个电梯。
也让我这个普通的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回到家里。
光线越来越暗了,我尝试着用手机的灯光去照亮上面的路。
突然一阵叮咚的声音从上面滚落下来,我以为是小孩子玩的弹珠不小心掉落下来了。
因为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在楼梯上溜弹珠。
心中倒是也不在意,继续往上面吃力地迈着脚步,每一次抬脚,都让我的大腿肌肉绷紧。
我发誓,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累过,大概走了六七分钟,我居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在我走下一半的路程时,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
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只能凭借我手里的手机电筒勉强看清前面的楼梯。
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我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时,时间居然停留在了下午十八点三十分!
我记得当时走进楼道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时间,是十八点二十九分。
也就是意味着,我走了这么久,居然只过去了一分钟。
我虽然心中震惊,但是唯物主义的我,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当时我看时间的时候,看漏了几个字,把六看成九了。
当时我看了一条奇怪的短信后,脑袋的确变得晕晕沉沉的,然后身体开始无力,领导的批评,挤地铁的疲倦,全部压在身上,眼里昏花了一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我勉强将这个事情怪罪到我的错看方面,心中打消了那一丝荒诞的想法。
因为碰见鬼打墙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并且我也是一个始终坚守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人。
更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想,不过前面黝黑安静的楼道,依旧给我的心理埋下了一颗疑神疑鬼的种子。
我继续向上走,平时跑着步就上来的楼道,现在却只能一步步的往上面探。
感受手心湿润冰冷的墙壁,嗅了嗅楼道里弥漫的腥臭味,我的皮肤上也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是疲惫的压力席卷全身,想要回去休息的念头直接冲散了这种明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恐惧感。
狭窄逼仄的楼道,每到一节台阶上,都会有对门两家的租客。
走到新的一节台阶上,秦天看着那铜锈红边的门户上面的门牌号:3375,3376。
‘还只是第七层吗?’我不由得在心里询问自己这个困惑。
因为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层楼了,从那扇通风的窗户那里一直往上走。
最起码走了八九分钟了。
手机的时间也没不怎么走动,让我失去了方向感,明明好似走了十几层了,却又好像就只走了一层楼。
我没有再管这些,继续往上走,只有脚底下的坚实触感才让我放下心来。
不过手机的时间停在了十八点三十分,总是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情绪。
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头。
渐渐的,楼道里起了一层雾,透过手机灯光照射,我知道这是丁达尔效应。
我反而没有关注着雾气的变化,在心中却更加确定了自己唯物主义者的身份。
楼道实在太窄了,每走一步就好像卡在两个人的中间穿过去的那种拥挤感。
我很不喜欢这种窄小的压抑感,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被关在盒子里面的虫子,永远挣脱不了这种不自由的感觉。
要知道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同样也身具了自由体质,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窄小的氛围。
我的大腿又有了力气,肌肉又一次绷紧,肌肉线条直接连带着小腿的肌肉也跟着鼓起来,我的脚筋用力,一步便跨上了两层阶梯。
自由的意志和唯物主义的核心思想,早已经将我打造得铜墙铁壁,区区楼道又算得了什么。
再疲惫的身躯也会被我的脑子里面的知识给洗刷干净。
来到更上一层,雾气更浓了,但是我根本不在意这种冷气凝聚为成的雾气,更不在乎到了第八层楼,自己费了多大力气。
因为我的意志会让我闯过这些难关!
直到自己的力气用完,脚筋绷得紧紧的,我才终于又靠近到了一处窗边休息。
我想要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那窗户就跟焊死了一样,根本拉不动。
我想要用科学的定律,以一个支点撬动地球的方法,将手指钻进去,想要借此用力直接撬开这扇令人怒火中烧的窗户时。
咔嚓!咔嚓的动静,让楼上的住户似乎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咚的一声巨大关门声,才让我放弃了这个窗户之外的自由气息。
我吃力地走到那栋房门前,想要一脚踹过去,发泄自己的压抑怒火。
可是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赤裸身子的壮汉,正满脸黑气的看向我,他的眉头皱起询问道:“朋友,找谁?”
我见对方比自己壮了两个纬度的体型,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大哥,有没有水,有点渴!”
我窝囊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毕竟是我花了全身的力气驯服了自己的怒火,才憋出来的这么一句话,是尴尬吗?
我想是的,可是尴尬是什么,这并不符合我唯物主义者的身份,我当时只是感觉,自己应该是口渴了,所以要喝水而已。
那个大哥看起来膘肥体壮,脸上横肉恶面,可还是笑着朝着屋内的人,喊了一声:“芹菜,倒杯水来!”
“好的!”我听到屋内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有点动听。
我敢断定这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人。也可能是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雄性荷尔蒙又出来活跃了,让我有些好奇心作祟。
很快,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一件单薄衣服且婀娜多姿的年轻女人。
我眼睛都亮了,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凸显出来的曼妙身材,而是对于我自己的判断精准的肯定。
可是我的眼睛还是停留在对方敏感的地方,这是吸引力吗?
想必是的,因为我知道,这是情感吸引力法则的最基本的定律:年轻时没经历过世事的男人,见到已经结婚女性的特殊吸引力。
在科学论证里,这个被称之为曹操定律。
我想到这个,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因为我可以用科学定律的规则去大胆的欣赏女性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