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烨被沈京墨的司机“请”走,他猩红着眼睛,嘶吼着我的名字,却被死死捂住嘴。我不敢回头,怕一看,就再也迈不动腿。
伏尔加轿车里,暖气开得很足,熏得我头晕。沈京墨就坐在我身边,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冷杉味道,可我却觉得,那是毒药的气息。
车子没有开往医院,而是停在了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洋楼前。这是厂里分给厂长的住所,像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下车。”他命令道。
我机械地跟着他走进那栋房子,里面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惧。锃亮的地板,柔软的沙发,还有墙上我看不懂的油画。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
“尝尝。”
我摇了摇头。
他也不勉强,自顾自地抿了一口,然后走到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地洒在我的后颈,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把裙子……脱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屈辱、愤怒、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猛地站起来,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衣服:“沈京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笑了,绕到我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他的指尖很凉,像蛇的信子。
“我想看看,那只蝴蝶。”
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而像在欣赏一件觊觎已久的珍宝。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让我不寒而栗。
“我弟弟……”我声音颤抖地问。
“放心,”他松开我,坐回沙发上,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我已经安排了全市最好的心外科专家,明天就给他手术。至于陈烨,我让他去子弟校当老师了,清闲,体面。”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像一张网,将我牢牢困住。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不明白。
沈京墨看着我,眼神幽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他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我母亲,是苏绣大师。她最喜欢绣的,就是蝴蝶。”他顿了顿,声音里有了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可惜,她眼睛熬坏了,再也拿不起针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提这个做什么。
“她总说,最美的蝴蝶,不是绣出来的,而是天生的。有灵性,会呼吸,独一无二。”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目光灼热得像要将我烧穿,“林晚意,我要你这只蝴蝶,为我一个人……跳舞。”
我终于明白了。他不是要我的人,他是要我腰后那块胎记。他把我,当成了一件可以满足他和他母亲病态癖好的收藏品。
这一刻的羞辱,比他强迫我脱衣服更甚。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厂长,”我抹掉眼泪,一字一句地说,“我这只蝴蝶,很贵的。你……买得起吗?”
这是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反抗。用他最在乎的“交易”,来刺痛他。
沈京幕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林晚意,别给脸不要脸。”他凑到我耳边,声音阴冷,“你最好记住,你不是在跟我谈价钱。你,以及你的一切,从现在开始,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