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却不想在办公室多聊：“晚上说吧。”
这一天下来，我明显能感觉到同事的态度在变化。有人开始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有人则在我背后小声说着什么。午休的时候，女主管陈曼走过来，端着咖啡在我桌边停了两秒，笑容浅浅：“项目很重要，希望你能稳住。”她的语气像是鼓励，又像是提醒。
我礼貌地笑了笑：“会尽力的。”
她的目光落在那支金色钢笔上，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意味，然后转身离开。
傍晚快下班时，新经理发来一封邮件，附件是项目初步计划表，时间表紧凑得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最早一批执行环节就在三天后开始，而我有的准备时间，只有今晚和明天。
屏幕上的光映着我的脸，我盯着那行加粗的项目标题，手心微微出汗。林珊从隔壁探过头来，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刚才茶水间有人说，你是他自己带进来的。”
我合上电脑，平静地说：“那他们就继续猜吧。”
夜色渐渐吞没了窗外的街景，楼下的灯光像星星一样散落。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指尖摩挲着那支金色钢笔，金属的冰凉顺着掌心爬上心头。
我把钢笔放进抽屉，深吸一口气，开始一行一行地修改计划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新经理发来的简短信息：明天早点来，我有新的安排。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时提前了二十分钟到公司。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打印纸混合的味道，整个楼层还很安静，只有清洁阿姨推着车在过道尽头擦拭地面。
电脑刚开机，邮箱就跳出一封未读邮件，标题是《项目工作纪要》。我点开那份纪要，第一行就看见自己的名字被用红色字体圈了出来，和另一位来自市场部的同事一起，标注为“项目负责人”。
指尖停在鼠标上，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微微颤了一下，既有一种被肯定的轻微快感，也有一种不安——这种位置，意味着站在聚光灯下，也意味着没有退路。
还没等我细想，周围渐渐有了人声。几个平时关系一般的同事凑到我的工位附近，语气里带着试探：“哟，婉姐，这可是大项目啊，恭喜啊。”
“是啊，这回可是露脸的机会。”另一个附和，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我客气地笑了笑，把邮件关上。林珊抱着文件走过来，直接拉我往茶水间走：“走，说两句。”
茶水间的门一关上，她压低声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得拼命干。”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
“别装淡定。这个项目牵涉到的预算比你想的多得多，而且……去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没撑到年底就被调走了。”
我正想问细节，茶水间的门被推开，女主管陈曼走了进来。她穿着米色的长外套，手里拿着咖啡杯，看见我们时唇角微微上扬：“聊得挺热闹啊，婉婉。”
“曼姐早。”我收敛表情。
“项目的事你心里有数吧？这可是公司今年的重点，别掉链子。”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丝轻飘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