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存的节奏逐渐固定下来:取水、捕猎、照料苏晚、加固营地、探索。希望如同蒸馏器里缓慢滴落的水珠,细小,却持续不断。直到那一天。

那天午后,夏阳为了寻找更合适的编织材料,冒险走进了森林更深处一点的地方。没多久,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森林的方向,语无伦次:

“船……船!里面有……有铁!很大的地方!”

我和勉强能拄着木棍行走的苏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我们跟着夏阳,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茂密的蕨类植物和盘根错节的藤蔓。拨开一丛巨大的、如同屏障般的芭蕉叶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森林在这里突兀地凹陷下去一大片,形成一个巨大的、被绿色藤蔓和苔藓疯狂覆盖的碗状深坑。坑底,赫然矗立着一座庞大、锈蚀、扭曲的钢铁结构!它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大部分躯体已被深绿的植被吞噬,但依然能辨认出巨大的拱形顶棚和部分扭曲断裂的金属墙壁。顶棚上覆盖着厚厚的鸟粪和蕨类植物。坑壁陡峭,底部积着浑浊的泥水。

“船坞……是船坞!” 苏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认出了这种结构,“二战时期的…小…日本人留下的!”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滑下陡峭的坑壁。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潮湿的泥土味和植物腐烂的气息。巨大的钢铁骨架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我们像闯入巨人墓穴的蚂蚁,在巨大的钢铁废墟间穿行探索,心跳如鼓。

“看那里!” 夏阳指着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

那是几根巨大的、相对完好的原木!它们被遗弃在角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但木质本身看起来依旧坚实。旁边,散落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工具——巨大的扳手、扭曲的撬棍、几把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凿子……甚至还有几捆朽坏了大半、但核心部分似乎还能用的粗绳索!

希望,从未如此具象、如此沉重地砸在我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