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毕业游艇遭遇海啸,我和三位女同学被抛上原始荒岛。
没有信号,没有现代工具,只有求生本能。
医学生用棕榈叶缝合伤口,物理系男生徒手造出海水蒸馏器。
当我们用二战日军遗留的船坞造出木筏时,团队内部却因逃生顺序分裂。
暴风雨夜,筏体即将散架,昔日娇气的富家女死死抱住断裂的龙骨。
直升机轰鸣着出现在海平线时,我们正用最后力气划向货轮。
新闻头条滚动播放:“沉船事故确认无人生还,四名学生葬礼将于下周举行。”
正文:
浪,不是水,而是一堵移动的、墨绿色的玻璃峭壁。它无声无息地拔地而起,遮蔽了刚刚还刺眼的太阳,只投下冰冷、令人窒息的阴影。时间被压缩成尖锐的一瞬,船尾那个女孩惊恐的尖叫像根针,猛地扎进我的鼓膜,随即就被一种更庞大、更原始的咆哮彻底淹没——那是万吨海水被强行撕裂筋骨发出的怒吼。
“抓紧——!”
我的嘶吼刚冲出喉咙,脚下的甲板就消失了。世界疯狂地旋转、翻滚。冰冷的海水像无数铁拳,从四面八方凶狠地砸来,骨头缝里都渗着被碾碎的寒意。咸涩的海水呛进肺里,火烧火燎。混乱中,我看见林瑶的手机脱手飞出,那块小小的屏幕在墨绿的海水中徒劳地亮了一下,信号格的位置,赫然是刺眼的空白,随即被浑浊的泡沫彻底吞没。
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和寂静。
……
意识是被一种尖锐的疼痛唤醒的。不是海水灌满胸腔的胀痛,而是实实在在的、火辣辣的刮擦感,遍布手臂和后背。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被咸涩的海水和生理性的泪水模糊。阳光,猛烈得近乎残酷,直直地砸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糙得如同砂纸的灰黄色沙粒,每一粒都灼热地贴着我的皮肤。
我挣扎着抬起头。
目光所及,是令人绝望的单调。巨大的礁石狰狞地刺向天空,像远古巨兽的獠牙。礁石背后,是浓得化不开的、无边无际的绿色——原始森林沉默地矗立着,散发出潮湿、腐烂又生机勃勃的气息。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单调而巨大的轰鸣,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缓慢的心跳。没有船骸,没有其他人影,只有大海漫无边际的蓝和森林深不可测的绿。绝对的寂静,除了风声、浪声,再无其他。一种被世界彻底遗弃的冰冷,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
“呃……” 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呻吟从不远处传来。
我猛地扭头。苏晚侧躺在几米外的沙滩上,半张脸埋在沙子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她的左腿,从膝盖往下,牛仔裤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边缘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里面露出的皮肉狰狞地翻卷着,深可见骨,周围浸染着一片刺目的暗红。血还在缓慢地渗出,混着沙子,黏糊糊的一片。
“苏晚!”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爬过去,沙砾磨得掌心生疼。她的身体很冷,眼睫颤抖着,似乎想睁开,却没什么力气。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还有人吗?林瑶?夏阳!” 我嘶哑着嗓子朝四周吼叫,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显得异常单薄,瞬间被海浪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