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晓冉并没有拒绝这只大熊，反而每天早上会悄悄给熊掸掉灰尘，有时还会在熊爪子里塞一颗水果糖。刘铭看在眼里，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开始变着花样对她好，知道她喜欢喝酸奶，每天早上都会在她桌上放一瓶常温的酸奶；知道她怕晒，特意买了把遮阳伞放在值班室；知道她对花粉过敏，路过花店时会绕着走。这些细微的举动，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彭晓冉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轮休那天他特意把车洗了三遍，连轮胎缝里的泥都抠干净了，方向盘套上刚买的卡通防滑垫 —— 是彭晓冉喜欢的草莓图案。三十公里的乡间小路颠簸起伏，车窗外的玉米叶沙沙作响，像在说着故乡的秘密。“小时候爬这棵老槐树掏鸟窝，摔断过胳膊。” 他指着河对岸那棵歪脖子树，“我妈拿着扫帚在树下追了我半条街，现在想想还腿疼。” 转头时，夕阳正把彭晓冉的侧脸染成暖金色，晚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泛红的耳根。
“我小时候也爬树，不过是摘槐花。” 她手里转着车窗摇柄，轻声说，“我妈总说女孩子要文静，可我就喜欢爬高上低。”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眼睛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刘铭把车停在河边，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野餐垫，铺在草地上。他带来了她喜欢吃的草莓蛋糕，还有冰镇的橘子汽水，气泡在玻璃瓶里滋滋作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
桂花香飘满整条街道的那个傍晚，他攥着攒了半月工资买的银项链 —— 吊坠是小小的星星形状，手心的汗几乎要把丝绒盒子浸潮。在河边的长椅上，彭晓冉接过项链时，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光，轻轻点了点头，月光落在她颈间，星星吊坠闪着温柔的光。“我知道我们都是辅警，工作不稳定，工资也不高。” 刘铭紧张得手心冒汗，声音都有些发颤，“但我会努力，会对你好，你愿意…… 做我女朋友吗？” 彭晓冉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无声的答案。
他们的约会总带着藏蓝制服的印记，却也藏着寻常情侣的温柔。周末的公园游乐场里，刘铭拉着彭晓冉在打气枪摊位前驻足。小贩挥着彩色气球吆喝：“打中十个送大公仔！” 他站在她身后，右手覆在她扣着扳机的手上，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手背，指腹轻轻调整她的姿势：“看，准星要压在气球绳上，屏住呼吸。” 汽枪 “啪” 地轻响，红色气球应声炸裂，彩色碎屑飘落在她发间。她雀跃地拍手时，马尾辫扫过他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清香，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厉害吧？” 她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是我教得好。” 他故意逗她，却在她转身要走时，赶紧拉住她的手腕，“等等，给你赢个小兔子。” 刘铭屏住呼吸，连续打中了十个气球，小贩笑着递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彭晓冉接过兔子，抱在怀里笑得像个孩子，阳光落在她脸上，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后来他们常去夜市，刘铭总会先买一串糖炒栗子揣在怀里焐着，等彭晓冉从饰品摊逛完，就掏出热乎乎的栗子剥给她吃。她怕烫，总是把栗子在手里来回倒腾，蒸汽模糊了眼镜片，他就笑着帮她摘下来擦干净。“你看那家烤冷面排队好长。” 她指着街角的摊位，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刘铭二话不说就去排队，四十分钟后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烤冷面回来，香菜和洋葱撒得匀匀的，是她喜欢的口味。她吃得鼻尖冒汗，他就拿出纸巾，一点点帮她擦嘴角的酱汁，周围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眼中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