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云清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
她没睁眼，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感觉到有人站在她面前。
呼吸声很轻，但她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毒蛇的信子，一寸寸舔过她的皮肤。
是沈烬。
云清心跳如鼓，死死闭着眼，睫毛却控制不住地轻颤。
他为什么盯着她？
他想杀了她吗？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丧尸拖沓的脚步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她受不了了，猛地睁开眼——
正对上沈烬那双幽暗的眼睛。
“啊！”她吓得一抖，本能地往后缩，“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沈烬没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锋利的阴影。
他单手撑在她枕边，俯身的姿势几乎将她困在身下，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装睡的技术真烂。”他嗓音低哑，带着一丝讥讽。
云清咽了咽口水，强撑着瞪回去：“谁、谁装睡了？是你突然站在我床边吓人！”
沈烬冷笑一声，他单膝跪在床上，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摩挲，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心跳这么快……怕我？”
云清浑身绷紧，喉咙发干：“……正常人半夜被盯着看，都会害怕好吗？”
“正常人？”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你觉得现在是正常的世界？”
窗外适时传来丧尸的低吼，仿佛在印证他的话。
沈烬的手撑在她枕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嗓音低沉：“我得守夜。”
“守……守夜？”云清一愣。
“你睡这么死，”他冷笑一声，“丧尸闯进来都不知道。”
云清下意识反驳：“我哪有睡很死？我明明——”
“说梦话，踢被子，还打呼。”沈烬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猪都比你安静。”
云清：“……”
她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才打呼！”
沈烬眯了眯眼，忽然俯身凑近，呼吸几乎贴在她耳畔：“要不要我录下来给你听？”
云清浑身一僵，耳尖瞬间发烫，咬了咬唇，声音低了几分：“……你半夜过来，就为了嘲笑我？”
沈烬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俯身凑近，呼吸几乎贴在她耳畔：“你做梦了。”
“什么？”
“你在说梦话。”他语气平静，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一直喊着‘别杀我’。”
云清呼吸一滞。
——她做噩梦了？
——还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她下意识攥紧被角，强装镇定：“丧尸都要吃人了，做噩梦不是很正常？”
沈烬没回答，只是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月光从他身后洒落，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云清。”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否则……”
感觉到冰凉的刀尖抵着脖颈，这个疯批，废话那么多，他还是想杀自己！
磨刀的时候，她就觉得就不对劲，这个疯批就是为了现在。
【警告！警告！反派杀意正在上升！】
刀就在脖子上呢，她知道，系统还有什么好建议吗？
【建议出卖色相，勾引反派。】
云清咬了咬唇，忽然抬起一条腿，纤细的小腿轻轻往上勾，环住了他的腰。
沈烬身体一僵。
云清能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绷紧，呼吸都沉了一分。
她仰着脸看他，声音轻软：“否则什么？我用命来偿还你，可好？”
沈烬低头看着她，眼神讥诮。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映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T恤早就卷到了大腿根，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的脚踝还勾在他腰后，蓄意地蹭了蹭他。
“呵。”他收起了刀，一把扣住她的脚踝，粗暴地将她的腿扯开，“廉价。”
云清一怔。
沈烬已经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满是冰冷的嘲讽：“你以为这样就能偿还我？”
云清张了张嘴，喉咙发干：“我……”
“用身体换庇护？”他嗤笑，眼神锐利得像刀，“你和那些苟活的废物，有什么区别？”
云清脸色瞬间苍白。
沈烬转身就走，一步不停，头也不回，房门被重重关上。
云清蜷缩在床上，指尖死死揪着被单。
糟糕——她搞砸了。
系统突然出声：【恭喜宿主，恨意值下降5点，当前恨意值89。】
云清：“……”
——这特么是什么反向操作？！
——这也能降？！
沈烬嘴上说着廉价，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嘛。
疯批果然不能以常理推断。
云清再次闭上了眼，她还怕他不过来呢。和沈烬再多接触接触，恨意值再降一降，她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更大了。
次卧门外，沈烬靠在门上，死死地握紧拳头。
指节传来的剧痛远不及胸腔里翻涌的暴戾。
他垂着头，碎发遮住猩红的眼睛，喉结剧烈滚动。
——她怎么敢？
——用那样柔软的眼神，那样温顺的姿态，像献祭羔羊般把脖颈送到他刀下。
——还是说，她真的蠢到以为能用身体换安全？
手心的疼痛让他清醒，却又让他更加疯狂。
他清楚地记得她小腿贴上他腰际的触感——暖暖的，软软的。
多可笑。
他明明该恨透了这个女人，却还是会为她拙劣的勾引而意动。
“艹。”沈烬低斥一声，扯开领口，呼吸粗重。
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来求庇护时，也是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不着痕迹地勾引自己。
沈烬那个时候对她没什么耐心，并不想带着这个累赘，经常让她出去当诱饵。
重来一次还是这样……云清，你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不，云清本就是这样的女人。
为了活命，她可以跟着任何人。
他就不该留她在身边，这就是个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