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薇在日历上画了第二十二个太阳。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父亲练习抓握的左手上，落在母亲择菜的手指上，落在那只歪歪扭扭的布偶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像春天的种子，虽然长得慢，却在悄悄扎根，努力生长。
林建国用左手捏起小笼包，小心翼翼地递到赵秀兰嘴边，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两个人笑得像孩子。林薇坐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或许不是飞得多高，而是能慢慢陪着最爱的人，把日子过成细水长流的模样。
林建国能拄着拐杖走二十步那天，林薇特意去花店买了束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插在玻璃瓶里，把病房的白墙映得暖融融的。
“比菜市场的菜花好看。”林建国用左手摸着花瓣，指尖还在发颤。康复训练让他的左手灵活多了，能勉强握住水杯，只是手腕转动时还带着滞涩的弧度。
“您以前总说买花浪费钱。”林薇替他调整拐杖的高度，金属杖底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响。
“那是……以前忙。”父亲的声音依旧含混，却比刚住院时清晰了不少，“现在闲了，才发现……花是香的。”
赵秀兰在旁边削梨，果皮连成一整条不断开。“你爸昨天偷偷跟护工学用智能手机，”她把梨切成小块放进盘子，“说要给你发微信，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林薇拿起父亲的老年机，屏幕上果然存着条没发出去的消息，打字框里是歪歪扭扭的拼音：“ xiao wei chi shen me ”。她想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