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绷紧如弓弦,
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声音来源的各个阴影角落。
江烬也猛地睁开右眼,
尽管视线模糊得只剩大片色块和光影,
他也清晰地听到了那致命的、
不断收紧的合围之声!
绝望如同冰冷的黑色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连心脏都仿佛被冻结。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炸弹,
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
虚弱和预感到的终结而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
完了…
来不及了…
一切都结束了…
包围圈在无声而高效地收缩。
沉重的军靴踩踏碎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如同丧钟的鼓点,
敲打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
灰色的制服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巨大的冷却塔基座后、
从倾倒钢架的缝隙间显现出来,
沉默而迅捷地切断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他们手中的武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头盔下露出的眼睛空洞无神,
是典型的、
被完全抹去自我的“光奴”战士。
他们的包围精准而冷酷,
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显然早有预谋,
只等猎物入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包围圈外围的光奴守卫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傀儡,
整齐地向两侧退开,
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人影,
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脚步声沉稳,
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身形并不特别高大,
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深灰色长外套,
材质特殊,
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微的、
冰冷的金属光泽,
如同第二层皮肤。
脸上罩着一个造型流畅、
线条冷硬完美的银色金属面具,
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个线条清晰、
显得异常冷硬的下颌。
最令人心悸的,
是他面具眼部位置镶嵌的两片深红色护目镜片,
如同两滴凝固的、
永不干涸的鲜血,
此刻正冰冷地、
带着审视的意味,
扫视着阴影中狼狈不堪的林晛和濒临崩溃的江烬。
烛龙!
这个掌控着光与恐惧、
将绝望播撒在废墟之上的名字,
此刻化作了实体,
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夜枭…”
一个经过电子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响起,
冰冷、
平滑,
毫无起伏,
如同金属薄片在玻璃上刮擦,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寒意,
“真是…
令人怀念的执着。
像一只不知疲倦、
扑向烈火的飞蛾。”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
落在江烬死死抱在怀中、
如同生命最后依托的幽蓝晶石炸弹上,
红色镜片似乎微微亮了一瞬,
闪过一丝极淡的嘲弄,
“哦?
还带了份…
小礼物?
可惜,”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带着宣判的意味,
“太迟了。”
他轻轻抬手,
一个冰冷、
不容置疑的手势,
如同死神的镰刀挥下。
两名光奴守卫立刻上前,
动作机械而有力,
粗暴地将因剧痛和虚弱而几乎丧失反抗能力的江烬从地上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