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提起一件破败的货物。
他怀中的光子炸弹被轻易夺走,
如同丢弃一件碍眼的垃圾般,
哐当一声扔在布满油污和碎石的地面上。
江烬徒劳地挣扎着,
喉咙里发出困兽般低沉的、
充满不甘的嘶吼。
另一名守卫则抓住了林晛的胳膊,
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生疼。
她强忍着反抗的冲动,
身体紧绷如岩石,
目光却异常冷静地观察着烛龙,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寻找着那微乎其微的生机。
烛龙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探针,
在江烬痛苦、
绝望的脸上停留片刻,
似乎很欣赏他此刻彻底崩溃的神情。
然后,
那深红色的、
仿佛能吸走灵魂的镜片转向了林晛。
那目光带着穿透性的审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和…
兴味。
“而你…”
烛龙的声音顿了顿,
电子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点微妙的、
如同毒蛇发现新奇猎物般的兴味,
“一个能在‘正午’的废墟里自由行走的小老鼠…
能在探照灯下安然无恙的小东西…
真是…
意外的收获。”
他似乎对林晛的兴趣,
瞬间超过了已成瓮中之鳖的江烬。
那“小东西”的称呼,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
看待实验品的玩味。
林晛的心猛地一沉,
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他知道了?
他看穿了?
还是仅仅只是怀疑?
无论是哪种,
都意味着巨大的危险。
烛龙不再看他们,
他优雅地转身,
迈着从容的步伐,
走向包围圈外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
那里,
几名技术型光奴已经迅速而无声地架设好了一台便携式的、
带有复杂聚焦透镜的强光发射器。
光束的落点,
被冷酷地设定在空地中央——
那里竖立着一根临时焊接的、
冰冷的金属桩,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
眼神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惊恐和茫然的年轻男人被粗铁链牢牢地绑在上面。
他显然是个刚被抓捕不久、
尚未被“格式化”的普通幸存者,
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牙齿格格作响。
“你一直在破坏我的运输线,
质疑我的秩序,
夜枭。”
烛龙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冰冷依旧,
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
如同神祇宣判般的威严,
“你总以为光…
是自由的象征?
是点燃希望的火种?”
他发出一声极轻、
极冷的嗤笑,
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幼稚。
愚昧。
光…
是秩序!
是力量!
是…
绝对的掌控!”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狂热的宣告。
他猛地抬起手,
如同乐队指挥落下决定性的音符,
精准地指向那台蓄势待发的强光发射器。
“让我给你…
也给这位新朋友…
演示一下,
光…
真正的权柄!
它如何赋予混乱以新生!”
发射器发出一阵低沉的、
令人心悸的嗡鸣,
透镜组开始高速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