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砚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擦脸时,发现她脖子上多了个草莓印,被粉底遮了大半,却在锁骨处露出一小片红肿。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包,拉链没拉好,露出一张酒店房卡 —— 不是他们家附近的那家。

第二天苏晚醒来,对昨晚的事毫无记忆,只抱怨头痛,让陈砚给她煮醒酒汤。陈砚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准备去参加陆则衍的私人画展,突然问:“我们离婚吧。”

苏晚拿着眉笔的手顿了顿,笔锋在眼角划出一道红痕。她对着镜子擦掉,转过身时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笑:“陈砚,你又闹什么脾气?是不是因为陆总?我都说了我们只是朋友,他帮我是看中我的才华。”

“不是因为他。” 陈砚靠在门框上,晨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是因为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你光鲜生活里的隐形人,不想在你需要时出现,不需要时消失。你还记得吗?去年冬天我急性阑尾炎住院,给你打电话,你说在陪重要客户,让我自己叫救护车。”

“我那是在谈一个上亿的项目!” 苏晚把眉笔摔在桌上,眉粉撒了一地,“陈砚,你能不能理解我一点?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你就不能再等等?等我站稳脚跟,我们就……”

“等你站到顶端,身边站着的也不会是我了。” 陈砚打断她,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疲惫,“苏晚,你早就不需要我了。你需要的是一个能给你资源、带你进入更高圈层的人,而我只是你成功路上的一块跳板。”

他开始收拾东西。书架上那本《西方艺术史》里夹着他们刚恋爱时的电影票根,是部老掉牙的爱情片,票根边缘已经泛黄,他抽出来放进垃圾桶;衣柜里挂着的情侣卫衣,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