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十二岁那天,
我被塞进发霉的麻袋,
娘血染红柜台;
爹断指砸人心,
当林老师带着记者回村,
蔡家父子还在村口大摆宴席。
他们不知道,
这次阎王亲自来收人。
1
“肖㜁某!死全家!兜麻袋!扔乱坟岗!”
讲台上,林老师的话模糊不清。
唯有蔡浪的诅咒如魔音刺穿耳膜。
那张恶鬼般的脸在眼前晃动,污言秽语如蛆虫钻进脑子:
“那小贱B勾引七十岁老人......”
“哂,真不要脸,怕自己卖不出去?”
“就是,她爹是个死瘸子,娘,臭哑巴。蔡爷好心赊她几块钱,竟然异想天开,想换一张免费饭票!”
......
“哐当”
身下的椅子轰然翻倒,黑暗吞噬了我。
小学毕业那天,儿童节。
我揣着学校发的两颗棒棒糖回家,空气闷热粘稠。
村口红砖小卖部,像只趴着打盹的兽。
蔡浪摇着蒲扇,七十岁的脸皱如风干的牛皮纸。
“小默,毕业了?来来来,爷爷给你添点彩头!”
他塞给我一把廉价水果糖,又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纸币,枯手冰凉粗糙。
“来,帮爷爷搬箱汽水,腰不行了。”
店里光线昏暗,农药味呛人。
货架蒙尘,通道狭窄。
蔡浪站在里屋阴影里,三角眼阴森瘆人。
“就在门后头。”
寒气从脚底窜起,我想逃,脚却灌了泥浆。
黑暗的门洞像血盆大口。
“磨蹭啥?”他的声音透着冰碴。
恐惧碾碎迟疑,我转身欲逃。
就在我抬脚的一刹那,一只铁钳枯手闪电般攥住我的手腕!
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
“跑啥?”蔡浪压着难抑的兴奋,喘息都发颤,“爷爷疼你呢!”
巨力将我掼倒,后脑撞地,金星乱冒。
汗衫蒙头,刺鼻的农药味呛得我无法呼吸。
世界在我眼前被粗暴地折叠、扭曲、塞入无尽的黑暗......
非人的惨嚎闷在布料里。
时间在无边的痛苦中凝固,钝刀反复切割。
泪水早已流干,我的喉头只剩下濒死的呜咽。
2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终于消失。
我瘫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具被抽空了骨头的破布娃娃。
汗衫被扯下,骤然涌入的光线刺痛我的泪眼。
蔡浪油腻、扭曲的脸悬在上方,浑浊的眼睛闪烁着餍足后的凶光。
他喘着粗气,嘴角向下撇着,再没有往日一丝一毫的“慈祥”。
他粗暴地拖起我,墙角敞着散发腐味的麻袋。
“赔钱货……你爹赊的账,总得有人还!你娘生不出个带把的,拿你来抵债!”
咒骂伴着口臭喷来。
恐惧瞬间攫住心脏,我微弱挣扎,手脚却绵软无力。
“不……不要……”
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铁锈味满口。
趁着这瞬间的眩晕,我被蛮力塞进麻袋!
黑暗彻底降临,我再次遁入地狱。
失重!身体被猛地提起,然后重重砸落!
冰冷刺骨的液体瞬间从四面八方灌入。
是水缸!
泥腥味堵住口鼻,肺叶在胸腔里疯狂地痉挛、灼烧,像要炸开。
意识在冰冷的绝望中飞速下沉。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