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陈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林夏这才注意到他握着伞柄的手在微微发抖。五年前那个健壮如松的男人，如今看起来虚弱得像是随时会倒下。
"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话一出口，林夏就后悔了。邀请前男友去自己家？她一定是疯了。
但陈默摇了摇头，"不用，我车就停在附近。能麻烦你陪我走过去吗？"
林夏点点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他们改变了方向，朝陈默停车的地方走去。雨势渐小，但林夏的心却越来越沉。
陈默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看起来崭新却毫无个性，完全不像他以前的风格。他解锁车门，示意林夏上车避雨。
"我送你回家。"他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她熟悉的陈默的气息。她系好安全带，偷偷打量着车内——整洁得近乎苛刻，后座上放着一个公文包和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
陈默发动车子，动作有些迟缓。林夏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像是手术留下的。她想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地址？"陈默问。
林夏报出自己的住址，然后陷入沉默。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像是某种倒计时。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林夏终于打破沉默。
"律师。"陈默简短地回答，"在一家小事务所。"
林夏点点头。五年前，陈默刚刚通过司法考试，前途一片光明。那时他们计划等他稳定下来就结婚，买一个小房子，养一只猫。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恭喜你实现了梦想。"她轻声说。
陈默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梦想是会变的。"
又是一阵沉默。林夏望向窗外，雨水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就像时间模糊了她的记忆。她记得分手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陈默站在她公寓楼下，浑身湿透，眼神空洞地告诉她他要出国深造，不能带她一起。
"我们分手吧。"他当时说，声音冷静得可怕。
林夏哭得撕心裂肺，问他为什么，是不是不爱她了。陈默只是摇头，说他们不合适，说他需要专注事业。然后他转身离开，留下林夏一个人站在雨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后来她听说陈默根本没有出国，而是留在了这座城市。她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平静得令人心碎。
"前面左转。"林夏指引着方向，突然注意到副驾驶前的储物格没有完全关紧，里面露出一个药盒的一角。她本能地伸手想把它推回去，却在碰到药盒时僵住了。
那是一种抗癌药物。林夏的母亲曾经服用过同样的药。
她的心跳几乎停止，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陈默注意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是..."林夏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陈默迅速合上储物格，"维生素。"他说，声音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