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本想永远不让你知道的。"
雨依然在下，敲打着车顶，像是时光无情的脚步声。林夏紧紧抱住陈默，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时间流逝，阻止病魔带走她最爱的人。
"这次让我陪着你。"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陈默憔悴却依然英俊的脸，"求你了，别再推开我。"
陈默的眼泪终于落下，滴在林夏脸上，和她的泪水混在一起。"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我说了算。"林夏固执地说，就像当年她固执地爱上一无所有的陈默一样。
陈默看着她，眼中的挣扎渐渐化为妥协。他轻轻点头，将额头抵住她的。"就这一次。"他轻声说，"就让我自私这一次。"
2 时光倒流
车窗外，雨渐渐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五年的分离，五年的痛苦，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找回了彼此，即使时间所剩无几。
林夏知道，前方的路会很艰难，会有更多痛苦和泪水。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陈默独自面对。无论还剩多少时间，她都要陪他走完这段路，就像他们曾经承诺的那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林夏站在陈默公寓门口，手里提着两袋食材，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自从一周前在雨中重逢，他们几乎每天都见面。每一次见面都像是偷来的时光，珍贵得让她不敢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门几乎立刻就开了，仿佛陈默一直等在门后。
"你来了。"陈默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袋子。他今天气色不错，穿着一件深蓝色毛衣，衬得眼睛格外明亮。如果不是那过于消瘦的脸颊和眼下的青黑，林夏几乎要相信他完全健康了。
"嗯，说好今天一起做饭的。"林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她跟着陈默走进公寓，敏锐地注意到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盒止痛药。
陈默的公寓整洁得近乎冷清，灰白的主色调，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唯一有生活气息的是客厅角落的一架钢琴——那是他们恋爱时陈默说要学的，没想到他真的坚持了下来。
"你先坐，我去把东西放厨房。"陈默说着，拎着袋子快步走开。林夏知道他是去藏药——自从她"偶然"发现他的病情后，陈默一直在小心掩饰自己的症状。
林夏没有戳穿他。她走向书架，假装浏览那些她早已熟悉的法律书籍。在最下层，她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微微露出一角病历。她的手指颤抖着，轻轻拉出来一点——市肿瘤医院的标志赫然在目。
"想喝什么？"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迅速将文件夹推回去，转身时已经换上笑容。
"茶就好。"她说，假装没看见陈默扫向书架时紧张的眼神。
厨房里，陈默开始处理食材。林夏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地切菜。他的动作依然优雅，只是偶尔会停下来，微不可察地皱一下眉，那是疼痛发作的征兆。
"让我来吧。"林夏接过刀，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陈默的手。那一瞬间的触碰让两人都怔了一下，五年前的亲密感如潮水般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