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笑了，"医生说我该少吃这些。"话虽如此，他还是把薯片放进了购物车，"不过偶尔一次没关系。"
林夏鼻子一酸。她知道不是"医生"的建议，而是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些垃圾食品。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又拿了两包不同口味的。
结账时，陈默坚持付钱。林夏看着他钱包里露出的医院就诊卡，别过脸去。
回到陈默的公寓，他们一起整理采购的物品。林夏注意到陈默的动作越来越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休息一下吧，我来收拾。"她说。
陈默摇头，"我不累。"但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橱柜才没摔倒。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陈默！"
"只是有点头晕。"陈默勉强笑笑，"最近睡得不太好。"
林夏扶他到沙发上坐下，手不经意间碰到他的额头——滚烫。"你在发烧！"她惊呼。
陈默闭上眼睛，"可能有点感冒。药在卧室抽屉里，能帮我拿一下吗？"
林夏快步走向卧室，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个私密空间。房间简洁得近乎空旷，床上铺着深蓝色的床单，整齐得像没人用过。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追风筝的人》，那是她大学时最爱的书，曾经推荐给陈默，他说太煽情不喜欢。
她打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药瓶。林夏强忍泪水，快速找到退烧药。在关上抽屉前，她瞥见最里面有一个小盒子，隐约可见戒指的形状。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但很快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回到客厅，陈默已经半躺在沙发上，脸色灰白。林夏帮他服下药，又用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对不起，毁了我们的周末。"陈默虚弱地说。
林夏摇头，"别这么说。"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你。"
陈默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抵挡不住药效和疲惫，沉沉睡去。林夏凝视着他消瘦的脸庞，泪水无声滑落。她小心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手指轻抚过那道她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眉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陈默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林夏突然想起什么，轻手轻脚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和铅笔。
笔尖在纸上游走，勾勒出陈默的眉眼、鼻梁、嘴唇...每一笔都带着五年的思念与心痛。林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画画，只是本能地想要留住这一刻，留住这个她深爱却可能随时会失去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林夏手中的素描本上，微微怔住。
"你...又开始画画了？"他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
林夏有些慌乱地合上本子，"随便画画。"
陈默伸出手，"能给我看看吗？"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陈默翻开本子，眼神瞬间柔软下来。画中的他安静地睡着，眉宇间的痛苦被艺术家巧妙地淡化，留下的是近乎神圣的平静。
"你把我画得太好了。"他轻声说。
林夏摇头，"是你本来就这样。"她顿了顿，"我...已经很久没画人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