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你说那个陈默……他会不会来闹啊？”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闹？他拿什么闹？一个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穷鬼。晚晚，你就是太善良，那种人，甩了就甩了，还给他留什么体面？”
“可是……毕竟他……”
“他什么？他给你提供的情绪价值，还是能给你买爱马仕？晚晚，你现在是瑞康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别再想那些不入流的过去了。”
我推开了门。
病床上，林晚气色红润，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粉色套装。她身旁坐着的男人，西装革履，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比我整个人都贵。
正是电视上的李哲。
他正亲昵地为林晚削着苹果，动作优雅。
看见我，林晚的脸上血色尽褪，眼神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李哲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用那把银质小刀，将果皮削成一个完整的、不断裂的圈。
“你是？”他终于削完了苹果，将其中一瓣递到林晚嘴边，才懒洋洋地看向我，眼神像在看一只闯入宴会的流浪狗。
“我是她过去那个不入流的男朋友。”我一步步走进去，目光死死锁在林晚脸上，“林晚，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林晚不敢看我，嘴唇哆嗦着，“陈默，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李哲笑了，他站起身，比我高了半个头，一股迫人的气势笼罩下来，“还需要解释吗？良禽择木而栖，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哦，我忘了，你这种底层的人，可能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丢在我脚下。
“十万，买你这三年喂她吃路边摊的辛苦费。拿着钱，滚。”
那张轻飘飘的纸，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看支票，只是看着林晚，“三年前，你握着我的手说，等我们熬过去了，就去领证，去环游世界。你说，我是你的神明。这些，你都忘了？”
林晚的身体颤抖起来，眼眶红了。
李哲将她搂进怀里，用手帕温柔地擦拭她并不存在的眼泪，嘴里的话却冰冷刺骨：“你的神明？不好意思，现在，我才是她的神。能给她最好的医疗，最好的生活，而你，连让她住一天VIP病房的钱都拿不出来。你配吗？”
“你不配”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沾着我血汗和痛苦的银行卡，当着他们的面，缓缓地，一寸寸地，掰成了两半。
“这张卡里，有三百万。”我看着林晚，一字一顿地说，“是我用命换来的，给你做手术的钱。”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将断成两截的卡丢在李哲那张十万的支票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
“第一杯酒，我敬你。祝你和你的神，百年好合，断子绝孙。”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身后，是李哲暴怒的吼声和林晚压抑的哭声。
03
我回了我和林晚一起租住的出租屋。
不足三十平米的空间里，还贴着我们一起挑选的墙纸，阳台上还晾着我昨天给她洗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