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那块百达翡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从书房拖出两个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一半，阮慧娴冲进门，婚纱已经换了，眼睛哭得通红："沉舟！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把西装一件件挂进行李箱，"搬家。"
她冲过来按住箱子："你疯了吗？就因为几张照片？"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她："几张照片？阮慧娴，你摸着良心说，真的只是照片的问题吗？"
她眼神闪烁："我...我知道最近忽略了你，但临风他..."
"别再说他了！"我猛地站起来，"这一个月来，你陪他吃遍全城，陪他看电影，陪他逛公园，现在连婚纱照都拍了！而我呢？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在哪？我发烧39度你在哪？我重要的学术会议你在哪？"
她被我吼得后退一步，眼泪又下来了："我都道歉了...那块表很贵的..."
"去你妈的表！"我一拳砸在衣柜门上，"我要的是你的时间！你的关心！你的爱！不是阮家施舍的奢侈品！"
她被我吓到了，声音发抖："沉舟...你别这样...我爱你啊..."
"爱？"我苦笑，"你的爱就是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就是让我看着你穿着婚纱和别的男人拍照？阮慧娴，你的爱真他妈廉价。"
她跌坐在地上，婚纱裙摆铺开像朵凋谢的花："那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他去死吗？"
我继续往箱子里扔东西："不用怎么办。继续做你的圣母，我退出。"
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不行！我不答应！陆沉舟，你还爱我吗？"
我停下动作，低头看她哭花的脸。曾几何时，她一滴眼泪就能让我心疼得什么原则都不要了。现在却只觉得疲惫。
"爱不动了。"我轻轻掰开她的手，"你的'分寸'把我的爱一点点磨没了。"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你真的要离婚？"
这个词终于被说出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是。"
"我不签！"她突然尖叫起来，"陆沉舟！我绝不会签字！你以为离开我你能过得更好吗？没有阮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拉上行李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上："试试看吧。"
走到门口时，她在我身后嘶吼："你会后悔的！你根本离不开我！"
我没有回头，关门的瞬间，听见她歇斯底里地砸东西的声音。
开车离开时，天空开始下雨。后视镜里，我们的婚房越来越远。三年婚姻，最后以一场闹剧收场。
手机震动，是医院同事发来的消息："老陆，你没事吧？全院都在传你大闹病房的事..."
我直接回复："帮我个忙，把我办公室抽屉里的私人物品收一下。我辞职。"
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左右摇摆，像在嘲笑我的狼狈。我突然想起求婚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阮慧娴说"我愿意"时眼里的光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现在想来，那道光从来就不是给我的。
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三年婚姻，我终究只是个替身，是个备胎，是江临风不在时的临时替补。
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冒牌货也该退场了。
第三章 离婚倒计时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手机关机，谁也没联系。
第四天早上，我对着浴室镜子刮胡子时，发现鬓角多了几根白头发。三十岁不到就长白发，真是讽刺。手指摸到下巴上的伤口，是那天收拾行李时手抖刮的，现在结了痂，像条丑陋的虫子趴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