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我披上浴袍去开门。是酒店经理,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陆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经理一脸为难,"您家人报警说您失踪了,我们不得不..."
我侧身让他们看到屋里摊开的行李箱和笔记本电脑:"我像失踪的样子吗?"
年纪大点的警察探头看了一眼:"陆沉舟先生是吧?您妻子很担心您,能请您开机给她打个电话吗?"
我冷笑。阮慧娴居然报警找我,这招倒是新鲜。以前我值夜班她从来不闻不问,现在倒关心起我的死活了。
"稍等。"我关上门,换上衬衫西裤,把离婚协议塞进公文包,然后重新开门:"我跟你们去派出所。"
年轻警察一脸诧异:"不用这么正式,您打个电话就行..."
"不,我要正式报案。"我平静地说,"关于非法跟踪和骚扰。"
派出所里,阮慧娴看到我时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想拉我的手:"沉舟!你吓死我了!"
我后退一步,从公文包里拿出离婚协议:"签字吧。"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悬在半空:"你...你来真的?"
值班民警咳嗽一声:"两位,这里是派出所,家事请私下解决。"
我转向民警:"同志,我妻子报假警说我失踪,实际上我只是在酒店处理工作。这种行为是否构成浪费警力资源?"
阮慧娴脸色刷地白了:"沉舟!我不是..."
民警皱眉:"这位女士,您丈夫明明好好的,您这样确实不妥。"
"对不起..."阮慧娴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太担心他了,他这几天不接电话..."
我打断她:"因为我关机了。就像你每次陪江临风时关机一样。将心比心,很难吗?"
她被我噎住,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这套对我已经没用了。
走出派出所,阮慧娴追上来拽住我袖子:"沉舟,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甩开她,"协议你看清楚,我净身出户,只要我的书和衣服。"
她突然笑了,那种带着优越感的笑:"你离了我能去哪?住酒店一辈子?你工资卡还在我这儿呢!"
我这才想起,结婚后我的工资一直直接打到她卡上,美其名曰"统一管理"。阮家给我的"零花钱"比我工资还多,当时觉得是体贴,现在想来不过是另一种控制。
"工资卡我不要了。"我转身就走,"就当给江临风随份子。"
她在后面尖叫:"陆沉舟!你站住!"
我没停步,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仁心医院。是时候彻底了断了。
院长办公室里,陈院长听完我的辞职申请,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沉舟啊,年轻人冲动我理解,但辞职这事..."
"我已经决定了。"我把工牌放在他桌上,"今天就走。"
陈院长叹了口气:"你岳父知道吗?"
"我离婚协议都签了。"我笑了笑,"以后阮家的事与我无关。"
老陈脸色变了:"这...沉舟,你知道医院和阮氏药业有多少合作项目吧?你手上的研究数据..."
"已经全部归档了。"我打断他,"新来的张医生可以接手。"
走出办公室时,老陈还在后面喊什么"再考虑考虑",我头都没回。走廊上遇到几个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也是,现在全院都知道我为了"吃醋"大闹病房,又"不知好歹"地辞掉了多少人眼红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