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舔了舔干裂的嘴角，血丝渗进舌尖，味道像锈钉。
“故意伤害，或者……为民除害。”
沈棠啪地合上记录本，冷冷一笑：“嘴挺硬，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笑出来。”
她转身出去，铁门再次锁死。
林朵垂下头，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侧，水珠一滴滴砸在地板，砸出小小的回声。
她盯着手腕上的铐子，忽然咧嘴，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妈，再等等，我让他们一个个进来陪你。”
05:02 会见室
门被推开，顾野顶着鸡窝头冲进来，卫衣领子歪到锁骨，耳钉闪着冷光。
他把双肩包往桌上一扔，包扣弹开，掉出半包辣条和一张皱巴巴的委托书。
“警察同志，我是她律师，需要单独会见。”
沈棠扫了委托书一眼，挑眉：“法律援助？手续全？”
顾野笑得吊儿郎当：“不全我敢来？”
沈棠侧身让出通道：“十分钟，别耍花样。”
门再次合上。
顾野拖过椅子，和林朵面对面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还活着？”
林朵抬眼，眼神亮得吓人：“死不了。”
顾野撕开辣条包装，往她嘴边递。
“先补血糖，一会儿有好戏。”
林朵咬住一根，辣得舌尖发麻，眼泪差点下来。
“赵建民撂了？”
“撂了。”顾野压低声音，“但王德发想让你背锅，说你是主谋。”
林朵嗤笑：“他做梦。”
顾野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热搜，屏幕对着她——
#林朵持枪伤人# 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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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两极：
【才十九岁就这么毒，长大还得了？】
【姐姐杀疯了！为民除害！】
【坐等法院开庭！】
林朵指尖划过屏幕，眸色暗了暗：“开庭？我要让他们连庭都上不了。”
顾野收起手机，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疯子，我陪你疯到底。”
05:25 看守所走廊
雨停了，天花板还在滴水。
林朵被押着往临时羁押通道走，脚镣哗啦哗啦，在空荡走廊里拖出死亡节拍。
对面，王德发被两名警察反剪胳膊迎面而来。
西装笔挺，头发梳得苍蝇劈叉都劈不开，领口别着闪闪发亮的院长徽章，像刚开完新闻发布会。
他看见林朵，脚步顿住，嘴角勾起官方微笑：“中秋快乐。”
林朵抬眼，声音比地窖还冷：“王院长，月饼好吃吗？”
王德发低头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你爸当年也是这么不识抬举。”
林朵猛地往前冲，被狱警一把拽回，铁链撞得叮当响：“你害死我爸，又害我妈，你就不怕遭报应？”
王德发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信法律，不信报应。”
林朵忽然笑了，笑声在走廊回荡：“那就让法律亲口告诉你，什么叫报应。”
05:40 审讯室
沈棠推门进来，把一份银行流水啪地摔在桌上。
“林朵，赵建民全撂了。”
林朵低头，流水单上 2022-09-09 20:17，王德发个人账户转出 200 万，收款人：赵建民。
备注：中秋礼金。
沈棠声音低下来：“你爸车祸，刹车线被人剪断，也是 9 月 15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