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林朵嚼得牙根发酸：“苦。”
顾野压低声音：“李虎全撂了，赵建民也扛不住了，但有人想让你背锅。”
“谁？”
“王德发。”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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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女儿也配洗白？】
【林朵是英雄！她替天行道！】
顾野收起手机：“王德发的律师团正在运作，想把所有罪名推给你和赵建民，他全身而退。”
林朵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那就让他退无可退。”
……
04:00 看守所走廊。
林朵被押着往临时羁押通道走，每走一步，脚镣“哗啦”一声，像催命铃。
对面，王德发被两名警察反剪着胳膊迎面而来。
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乱，领口还别着院徽，像刚开完会。
他看见林朵，停下脚步，微微一笑：“中秋快乐。”
林朵抬眼，声音冷得像冰渣：“王院长，月饼好吃吗？”
王德发低头整理袖口：“你爸当年也是这么不识抬举。”
林朵猛地往前冲，被狱警死死拽住：“你害死我爸，又害我妈，你就不怕遭报应？”
王德发抬眼，眸子黑得吓人：“我信法律，不信报应。”
林朵忽地笑了，笑声在走廊回荡：“那就让法律告诉你，什么叫报应。”
……
04:15 审讯室再开。
沈警官推门进来，把一份银行流水拍在桌上。
“赵建民撂了。”
林朵低头，流水单上 2022-09-09 20:17，王德发私人账户给赵建民转账 200 万。
备注：中秋礼金。
沈警官声音低下来：“你爸的车祸，刹车线被人剪断。”
林朵指尖抚过那行数字，喉咙发紧：“证据够吗？”
“不够，但加上李虎的口供、手术室监控、殡仪馆的子弹月饼——够送他上刑场。”
林朵抬头，眼眶血红，却笑得灿烂：“那就在中秋节当天，让他亲手给我妈和我爸，磕三个头。”
……
04:30 铁窗外的月亮。
雨停了，天边泛起蟹壳青。
林朵坐在滞留室小床上，透过高窗，看见一轮满月挂在夜空。
她伸手，对着月亮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砰——”
无声的枪响，在胸腔里回荡。
——中秋血月，正式开庭。
【第4章 铁窗里的满月刑场】
04:44 市公安局·滞留室
铁门咣当一声，把外头的雨声切成两段。
林朵被推进来，背后的大力把她搡得踉跄，膝盖撞到水泥床沿，疼得倒抽冷气。
她身上只剩一件带血吊带，白大褂早被当成证物扒走，冷气顺着脚踝往上爬，像无数条小蛇。
头顶白炽灯亮得发蓝，灯罩里两只飞蛾不停撞，噼啪作响。
墙角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像给黑夜点了支烟。
“坐。”
值勤女警沈棠把椅子踢到她面前，金属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
林朵坐下，双手被铐在前面，腕子已经勒出紫痕。
沈棠把台灯一转，光柱直刺她的眼。
“姓名。”
“林朵。”
“年龄。”
“十九。”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