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宁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都替你臊得慌!“
这番话又引来街坊邻居们一阵哄笑。
赵主任也是憋着笑,强板起脸,“行了,先把人叫醒!”
姜佑宁麻利接了盆凉水。
秋日的井水寒意刺骨,只听“哗啦“一声,两个赤条条的人影顿时惊醒。
茫然睁开眼,两人发现被众人团团围住。
待看清身旁赤身裸体的对方,再低头看看自己,顿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嘶——啊!“
手忙脚乱地想要找衣服遮掩,却发现衣物早已不知去向。
最后只能各自裹着被子,像两只受惊的的鹌鹑般一人床头,一人床尾。
李家根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姜佑宁在床上吗?!”
姜佑宁冷笑,“我呸!
你坐土豆子上都晃悠腿,还肖想起我来了。
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跟个刀螂似的,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
狗见了都嫌硌牙,舔两口都嫌费劲!”
赵主任重重地咳嗽两声,“行了,行了!”
“你们两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家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周招娣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姜佑宁见状心念一动,真言符输入了周招娣的名字,一个瞬息后。
周招娣突然浑身一僵。
赵主任继续追问,“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姜佑宁猛地向前一步,“姜福顺!你最好问问清楚,姜铭生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能给你戴绿帽子,肯定不止这一回!
周招娣,你说是不是?”
周招娣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了,“姜铭生确实不是姜福顺的种……
是我以前的一个老相好,碰见了,给了我10块钱……
我想着也不亏,来了一回,就这么有了姜铭生.....”
四邻八舍顿时炸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就说姜铭生长的不像!”
“那眉眼,那身板,跟老姜家半点不沾边。”
“老相好?那周招娣以前是……”
姜福顺先是呆立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转青,“周招娣!你这个贱人!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招娣被扑倒在地,扯住了头发,可依然闭不上嘴,“是真的,主要是你不中用啊!老是弄的我不上不下的,我也没办法啊!”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姜福顺目眦欲裂,想到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是别人的野种。
发了疯似的上前,拳头,巴掌,甚至牙齿,在周招娣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
直到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费尽力气才将他拖开。
此时的姜福顺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周招娣啊!你可真是个狠人儿啊!
你藏的比谁都深啊!”
姜福顺彻底崩溃了,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
赵主任皱着眉,朝旁边的干事挥了挥手,“把人先扶出去!”
待姜福顺被搀扶着离开后,他转身盯着周招娣,“周招娣,现在重要的是你和李家根的事!
至于你老相好的事情,等回了街道办再好好交代!”
赵主任眉头紧锁,敏锐地察觉到有些蹊跷——为什么老是说姜佑宁“应该”在床上!
这绝非是什么简单的乱搞男女关系!
“赶紧说今天是怎么回事,争取宽大处理!”
姜佑宁阴阳怪气地插话,“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抗拒从严,牢底坐穿!”
周招娣心中咯噔一下,“死嘴,你快闭上啊!”
可惜,现在周招娣的嘴皮子嘚吧的比老家贼啄谷粒还快!
“我们给姜佑宁下药,让李家根睡了她。
姜福顺去找街道办来抓现行。
让她坏了名声,逼她嫁给李家根。”
这番话犹如惊雷,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天呐!这也太恶毒了!“
“果然是后娘心肠,黑得流油!“
“这当爹的更不是东西,居然算计自己闺女!“
赵主任脸色铁青,立即取出纸笔记录,“去叫公安来!“
这已经涉嫌犯罪,超出了街道办的职权范围。
门外立刻有干事应声而去。
姜福顺听到这一切,抖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惨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
无所谓了,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姜佑宁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光,声音颤抖得厉害,甚至眼角都带上了泪水。
“周招娣,你们这些畜生,竟然这么算计我!”
下一秒,姜佑宁向前扑去,左右开弓,清脆的耳光声接连在三人脸上炸响。
“啪!啪!啪!”
直到三张脸肿得像发酵的馒头,赵主任才让人把姜佑宁拉开。
被拉开的姜佑宁突然放声大哭,“我一个小姑娘,要是我真被他们得逞了......”
“哇!”
赵主任心疼地看着姜佑宁,这个平日里泼辣的姑娘,此刻哭的地动山摇的,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姜福顺的狠毒心肠。
赵主任快步上前,轻轻拍着姜佑宁的肩,“好孩子别怕,国家和法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姜佑宁抽噎了几下,渐渐止住哭声,转身去洗了把脸。
没办法,蒜太辣了!早知道用葱了。
“来人!先把犯罪分子控制住!”
不用街道办的干事动手,街坊邻居上去,将三人捆了起来。
赵主任拿出本子和印泥,“来,大伙儿都来做个见证,在口供上签字按个手印!“
她虽然是街道办主任,但这是违法犯罪,她没有审问的权利。
但这么多人证在场,周招娣已经亲口认罪,证据确凿。
姜福顺此刻已是心如死灰,脚步都懒得挪动,最终被几个人硬生生抬了出去。
李家根更是狼狈,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尿都吓出来了几滴。
“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快到手的媳妇,怎么自己就要见公安了呢!
周招娣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得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她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好似中了邪,人家问啥她说啥。
赵主任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姜佑宁的肩膀,“丫头,你也来一趟吧!你是苦主!”
姜佑宁应声回答,“好!”
她仰起头,望着天边舒卷的云彩,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人群三两散去,只留下满地凌乱和飘散在风中的闲言碎语。
……
七天后,秋风吹下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
姜佑宁夹着一沓报纸踏进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