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很不甘心，我认清楚了现状：
搁置的海神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7
乌苏拉的小屋内。
她看着我们俩早已翻烂的古籍，喃喃自语着：“我就说，早该这么办了，塞壬王的转生变数太大，你我根本无法控制。”
“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到头来，我们还是得靠自己。”她有些魔怔地唠唠叨叨。
“那如今怎么办？成为海神的仪式需要大量的本源之力，而那方法……”
这几百年来，我们也没闲着，在等待塞壬王转世的同时，找到了开启海神仪式的方法。
第一个就是将塞壬王的魔力宝石融入身体之中，以自身为容器装载强大能量，风险也极强。
第二个……当集齐七位拥有最纯净王族血脉的人鱼歌喉，其汇聚的力量足以短暂地模拟‘世界之初’的混沌状态……于‘无’中，或可重塑规则。
而这两种方法，都有个必要条件。
那就是用塞壬王的转世，艾黛拉的歌声作为引子。
“这两种方法可行性会有50%吗？”乌苏拉绝望地看着我。
“魔力宝石？你不觉得这种方法很危险吗？如果要真的这么做，那么你自己的本体将要承受塞壬王的意志能量，你自身也有可能灰飞烟灭……”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眼。
“况且，塞壬王的魔力宝石在海王的三叉戟上，根本无从得来。
除非——拿住人鱼王的命门，逼着他同你交易。”
我毫无感情。
“而现在，你已经得到了艾丽儿的歌喉，恰好那剩下的六条人鱼也在岸上，只要去到岸上，夺得她们的歌喉，可行性比魔力宝石大得多。”
乌苏拉叹了口气。
“伊莎贝拉，你骗骗我就好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是了。
我们俩一直秘而不宣的是，到底由谁成为海神。
看似是无比强大、保护一方的存在。
但是，成为海神，意味着自身的异化与消解——成为无机制的、冰冷与极端理性的存在。
而这两种方法不管哪一个，都会让成为海神的那个变得没有感情，而没有感情的东西，还能是我们自己吗？
私心下来，该背负一切、承担责任的是我，而不是让乌苏拉去替我背负。
我不想让她去。
我希望从这里开始，她就不用再插手此事了，过她该有的无忧无虑的小富婆生活。
她的等价交换，可以帮助海洋中更多的人，而不是我这种看似宏大却无用的回溯。
“那些王族人鱼，你有那么狠的心夺去她们最珍视的歌声？”乌苏拉还是冷声质问我。
她与我不同。
看似自私又算计，实际上我知道——
她宁愿苦了痛了自己，也不希望别人受到一丁点的苦。
所以，她的等价交换，是不希望双方吃亏的，最公平的技能。
我不会像她这样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只要让这片海洋安宁，牺牲她们这些王族又未尝不可。
毕竟，我就是曾经的王族。
我最在乎的，是海巫婆一族还留有纯正的血脉，而不是全部搭进去。
人鱼们还能继续繁衍，但是纯血海巫婆只剩我们俩了。
8
“乌苏拉，我要上岸。去看看人类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生物。海底的所有事物已经没有参考价值了，只有去接触敌人，才能知道该从何入手。”我语出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