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一边吃早餐，一边回复工作邮件。不知为何，在这个空间里，连处理邮件都变得不那么令人烦躁了。
"程经理？"
一个熟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程朗抬头，看到同事张玥站在桌前，一脸惊讶。
"真的是你！"张玥看了看四周，"我从不知道你喜欢泡咖啡馆。"
程朗下意识合上笔记本电脑："偶尔换个环境工作。"
张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瞥向正在吧台忙碌的宁雪："这家店挺特别的。"她压低声音，"不过王总下周一要的季度分析你做完了吗？我们组就剩你没交了。"
程朗的胃部一阵紧缩。他完全忘了这茬。
"正在进行中。"他勉强维持着镇定。
张玥挑了挑眉："好吧，不打扰你了。"她转身前又看了眼宁雪，"对了，今晚公司几个同事约了去新开的那家精酿酒吧，你来吗？"
"今晚可能..."
"算了，当我没问。"张玥摆摆手，"看来你有更好的去处。"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推门离开了。
程朗长出一口气，重新打开电脑，却发现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周一要交的报告确实不能再拖。
结账时，宁雪正在清洗咖啡机。
"要走了？"她关掉水龙头，擦干手走过来。
"嗯，有些工作要处理。"程朗掏出手机扫码付款，"谢谢你的早餐。"
宁雪点点头："随时欢迎再来。"
程朗犹豫了一下："你们晚上营业到几点？"
"24小时，不过凌晨后只接熟客。"宁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已经是了。"
3 深夜琴声
走出咖啡馆，程朗感到一种奇异的轻快感。他决定步行回家，顺便理清报告的思路。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买了罐装咖啡和三明治——他得加班赶报告了。
周一早晨，程朗顶着黑眼圈把报告发给了王总。整个上午的会议中，他都在强打精神。午休时间，他拒绝了同事们的午餐邀约，独自溜出了公司。
"听雨咖啡馆"在午间阳光中显得格外宁静。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宁雪正在角落里给一盆绿植浇水。
"午安。"她看到程朗，放下喷壶走过来，"你看起来需要休息。"
程朗苦笑："很明显吗？"
"像是熬了通宵。"宁雪指了指楼上，"二楼比较安静，要去那里吗？"
程朗这才知道咖啡馆还有二楼。跟着宁雪走上螺旋楼梯，上面是一个不大的阁楼空间，只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靠窗的已经坐了一位正在看书的老先生。
"这里是静音区，"宁雪小声解释，"可以工作或阅读，不会有人打扰。"
程朗选了靠里的位置，点了一份意面和冰美式。食物很快送上来，味道同样出乎意料的好。饱餐一顿后，他靠在舒适的扶手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阳光已经西斜。老先生不知何时离开了，桌上放着一杯水和一张便条："看你睡得很香，没忍心叫醒你。冰咖啡换成温水了，对胃好些。——雪"
程朗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二十。他竟然睡了将近三个小时！他慌忙收拾东西下楼，咖啡馆里客人多了起来，宁雪正在吧台后忙碌。
"我该付你多少钱？"程朗走过去，有些尴尬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