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档:捐粗粮一斗,可于鹊桥末端观织女仙容一盏茶时;
白银档:捐布匹两匹,可上桥行三步,亲闻织女玉言一句;
黄金档:捐珠宝一箱,可与织女同坐鹊桥中央,递上亲笔情书(限竹简一尺)。
特别福利:购黄金档赠‘织女同款’发带,牛郎亲手制!”
写完往村口老槐树上一贴,刚转身要走,就被个扛锄头的汉子拽住了胳膊。
是村东头的王猎户,他婆娘前阵子还跟人念叨,说织女戴的珠钗好看。
“牛郎,你这啥意思?”
王猎户瞪着眼,“织女不是你婆娘吗?咋还能让旁人看?”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得一脸诚恳:“王大哥,织女是天上神仙,她的福气得让大伙沾沾。你想啊,让嫂子跟织女说上句话,保准来年家里顺顺当当,打猎都能多捡俩陷阱。”
他眼睛瞬间亮了:“白银档真能说一句话?啥都能问?”
“童叟无欺。”
我指了指告示上的朱砂印,“这是按天规改的新规矩,仙官都点头了。”
王猎户“嗷”一嗓子扔下锄头就往家跑:“我家有两匹蓝靛布,我先占个白银位!”
他这一跑,全村都炸了锅。
先是地主家的丫鬟偷偷摸摸塞来个银镯子,红着脸说:“我家小姐想换白银档,她说……想问问织女用啥胭脂,涂着不掉色。”
接着是开布庄的张掌柜,扛着十匹粗布就来了,拍着胸脯说:“我包十个青铜位,给我布庄打个广告行不?就说‘张记布庄祝织女青春永驻’。”
我让老牛在牛棚里搭了个简易账本,用炭笔歪歪扭扭地记着名字。
不到半天,青铜位就订出去二十个,白银位八个,连黄金档都被邻县知府家的人托人订走一个。
傍晚的时候,仙官突然驾着朵小云落在村口,紫袍下摆扫过我刚写好的第二张告示。
他眯着眼盯着“黄金档赠发带”那行字,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珠子碰撞的声音跟放鞭炮似的:“牛郎,你这是私设名目,违反天规第73条附则!”
我慢悠悠地掏出原主藏在床底的“鹊桥维护费明细”。
指着最后一行给它看:“仙官您看清楚,上面只说我得缴通行费,没说不能让别人也缴吧?
再说了,这些钱不也能补贴鹊桥维护?您看去年那桥,喜鹊都饿得飞不动了,差点让风刮散架。”
仙官算盘上的珠子突然卡住了。
他盯着远处扛着粮食来报名的村民,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说:“别出乱子,否则我禀明天帝,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小云飘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袖口沾着点红薯渣,准是偷偷捡了老牛没吃完的红薯。
我摸着账本上越来越密的名字,突然觉得这天规,也不是不能改。
3
第五天,黄金档只剩最后一个名额,白银档排到了桥中间,连青铜位都有人愿意加价买。
我正让老牛把收来的粮食往地窖里搬,王猎户突然闯进来,手里攥着块玉佩,气喘吁吁地说:“牛郎,我加钱,把最后那个黄金位让给我!”
那玉佩看着成色不错,估摸着能值不少钱。
我刚要回绝,院门外突然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牛郎哥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