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沈逾白,一文一武,分庭抗礼,素来不睦。
如今沈逾白前脚刚走,他后脚就住进了首辅府,名义是保护,实则与监视无异。
晚晴彻底慌了神,日日以泪洗面。
我却依旧每日打理府中事务,烹茶,看书,仿佛楚天阔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影子。
直到那日,我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楚天阔倚在廊柱上,懒洋洋地开口。
“沈夫人倒是好定力。”
我头也未抬。
“侯爷过奖,不过是身处棋局,安守本分罢了。”
“哦?”他来了兴致,“那你可知,你自己是哪颗棋子?”
我剪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玉兰,放在鼻尖轻嗅。
“以前是,现在,我想自己执棋。”
他闻言,发出一声低笑,走上前来。
阴影将我笼罩,带着一股凛冽的压迫感。
“有意思。”
他伸手,摘去我发上的一片落叶。
“沈逾白把你护得太好,让你忘了这世道的险恶。”
“你可知,他这一去,未必回得来。”
我的手一顿。
“侯爷此话何意?”
“废太子余孽,可不止一个‘青鸟’。”楚天阔盯着我的眼睛,“那条‘烛龙’,就在北境军中。沈逾白此去,是自投罗网。”
我心头剧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把沈逾白引出京城,在战场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
我攥紧了手中的花剪。
“侯爷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楚天阔缓缓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看看,沈大人舍命也要保全的夫人,究竟有多少能耐。”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救沈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