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昆仑子。”老者笑了笑,露出脱落的牙床,“守着这地方快一百年了。你祖父啊……是个犟脾气,非要把玄鸟送回瑶池,说什么‘血饲不是驯化,是囚禁’,结果被守墓主族的人打断了腿,还是我把他背进这溶洞的。”
他指了指血契台中央的凹槽:“把青铜蟾蜍放进去试试。你祖父说过,只有三足蟾能唤醒玄鸟卵的记忆。”
陈风犹豫了一下,照做了。当青铜蟾蜍落入凹槽的瞬间,整个血契台突然震动起来,台面的玄鸟纹亮起红光,与蟾蜍眼睛里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在溶洞穹顶投射出幅巨大的壁画——那是幅动态的画面:
画面里,一群古人穿着兽皮,围着个巨大的蛋形物体跪拜,蛋的表面布满玄鸟纹,正是玄鸟卵。有个穿王袍的人走上前,用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卵上,卵裂开道缝,里面飞出只衔着火的玄鸟,落在他的肩头。随后,玄鸟开始教古人钻木取火、锻造青铜器、绘制星图……最后画面定格在玄鸟飞向昆仑墟的背影,下方刻着行昆仑文,老者用拐杖指着翻译道:“玄鸟衔火,降于人间,赐文明火种,立契约:当人失其心,火化为烬。”
“这就是真相。”昆仑子叹了口气,“玄鸟不是怪物,是上古文明的使者。西周王室找到它时,它已经快耗尽力量,只能缩成卵的形状。主族的人说要‘守护’它,其实是想靠血契控制它,让它永远为王室服务。你祖父发现他们偷偷用活人血喂玄鸟卵,才想把玄鸟送回瑶池,让它回归自然。”
陈风盯着壁画里那个穿王袍的人,突然觉得眼熟。那王袍上的纹饰,和贺兰山幽王墓玄鸟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那个穿王袍的是……”
“周穆王。”昆仑子的声音沉了下去,“传说他乘八骏去昆仑见西王母,其实是去签订血契。他答应玄鸟,只要玄鸟赐西周强盛,就用王室血脉世世代代‘供奉’它。可他没说,这供奉就是血饲——用活人的心肝喂养玄鸟卵,让它永远醒不过来,只能成为王室的工具。”
这时,昏迷的苏晴突然呻吟了一声,睫毛颤了颤。陈风赶紧蹲下去,发现她的手腕上除了勒痕,还有个奇怪的印记——像朵绽放的花,和血契台上的某个纹路完全吻合。“这是……”
“守墓主族的‘血誓印’。”昆仑子的脸色凝重起来,“他们抓了苏小姐,逼她在血契台前立誓,要她用分支的血脉唤醒玄鸟卵,完成主族的驯化计划。幸好你来得及时,再晚一步,她的血就要被玄鸟卵吸干了。”
苏晴醒过来时,第一句话就是:“血契令是假的!赵奎背后的人不是主族,是卫先生!”她挣扎着坐起来,抓起祖父的日记翻到某一页,“你看这里,我祖父写的——卫先生是主族的叛徒,偷了血契令的另一半,想靠玄鸟卵找到全球的古文明遗迹,用玄鸟的火毁掉它们,证明只有华夏文明才配存在。”
陈风凑过去看,那页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