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
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民警挤开人群，走了进来。
看到一地狼藉和还在地上哼唧的老李头，两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老李头一见到警察，像是见到了救星，哭嚎声瞬间拔高了八度。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我：“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骗了我家的彩礼，害我儿子净身出户！”
“现在还咒我死，想逼死我这个老头子啊！”
他捶胸顿足，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等他哭嚎的间隙，我从围裙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判决书复印件。
我把它递给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民警。
“警察同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环境里却异常清晰。
“他儿子婚内出轨，嫖娼被抓，我是受害者。”
“这家店，是我离婚后用我自己的钱开的，跟他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年轻点的那个民警接过判决书，快速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他转头想和稀泥，对我劝道：“大姐，你看，他毕竟年纪大了……”
“要不您就少说两句，让他先起来，别影响大家做生意。”
又是这套说辞。
前世，我就是听了太多这种“以和为贵”的屁话，才一步步退到万丈深渊。
我直视着那个年轻民警，一字一句地问：“警察同志，法律哪条规定了，年纪大就可以寻衅滋事？”
他被我问得一噎，半天说不出话。
我没停下，声音冷了几分：“法律上值得尊敬的‘老’，我尊重。”
“但像他这种为老不尊的‘无赖’，我为什么要让？”
“今天他敢砸我的摊子，谁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去我家放火？”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都小了。
年长的民警终于发话了，语气很严肃。
“行了，都别说了！”
他指着还在地上撒泼的老李头：“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你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公共秩序了。”
说着，两个民警一左一右，就要去架老李头。
老李头眼看耍赖没用，要被带走了，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我被你这个丧良心的气出屎来了！”
话音刚落。
一股无法言喻的酸腐恶臭瞬间炸开，像一颗无形的炸弹。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和干呕，随即纷纷捂着鼻子像潮水般后退，硬生生让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我清楚地看见，老李头那条灰色的裤子后方，迅速洇开一团深黄色的、黏稠的痕迹。
那痕迹还在不断扩大。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地上蠕动起来，嘴里还哼哼唧唧。
那画面，简直是移动的生化武器。
两个正要伸手去扶他的民警，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是混杂着震惊、恶心和难以置信的极致扭曲。
全场，一片死寂。
只剩下那股霸道的味道，在夜市的空气中无声地、嚣张地蔓延。
03
就在这生化武器般的恶臭中，两道熟悉的身影“恰好”挤了进来。
是我的前婆婆张桂芬，和我的前夫李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