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风姿如玉的公子。他捻起落地被褥的指尖微微顿住，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姑娘，我是济世堂的萧大夫，你之前倒在雪里，就把你带了回来。”萧晏清率先打破沉默。
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故青衣怔愣片刻，压下翻涌的情绪：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你的病还没好，需要静养。”
交代完，萧晏清便离开了。脚步在门被合上的瞬间顿住，脑海中回响着她惊恐的呓语。
门被敲响，王婆子端来一碗浓黑药汁。
“姑娘，这是医馆开的药，必须趁热喝才有用。”
故青衣盯着那翻滚苦味的汤药，眉头紧拧。
还好提前知道这是药，不然她都以为这碗是要送她去见阎王的毒药。
见她迟疑，王婆子急得：
“姑娘，你趁热快喝吧，不然病拖久了身子要垮的！”
故青衣不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滚烫苦涩烧灼喉咙，她生生咽下。这一碗药可比冻死街头好多了。
灯下，萧晏清正执笔抄方：
“药喝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他才挥手让她退下。而后，目光在“当归”、“桂枝”几味药名上，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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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汤药调理，故青衣病愈大半，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她推开门，寒风如刀割面，望着漫天飞雪，心底却泛起一丝久违的安宁。
虽然如今的她是寄人篱下，但总好过在风雪饥寒里担惊受怕。
“你就是那个……被我哥救回来的姑娘？”
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惊讶，萧雪涧走到她面前，好奇打量。
“青衣姑娘，这是萧小姐。”王婆子连忙介绍。
“奴家故青衣，多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故青衣恍然行礼。
“好说好说！”萧雪涧见她洗净后如此漂亮，态度热络起来，拉着她的手问起“家乡”。
故青衣眼底掠过阴霾，含糊应对。
萧雪涧想她流落在外，家世必定也不好。看她模样只当是提到了她伤心事，拍手安慰：
“你没去处的话，就在医馆住下，来年开春再做打算。”
“多谢小姐。”故青衣含笑应着。
一日，萧晏清出诊，嘱萧雪涧给故青衣送参汤。
萧雪涧不情愿地推开房门，只见故青衣静坐窗边，专注望雪。一片雪花落在她眉间也浑然不觉。
萧雪涧那点不情愿莫名淡了些，语气软了几分：
“喏，我哥让我送来的。”
故青衣怔愣，随即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口喝着。
萧雪涧看着她那模样轻笑，忽然觉得这“小乞丐”，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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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逐渐安稳下来，故青衣心头却愈发不安——她现在病好了，在医馆算是白吃白喝的闲人！
“萧小姐。”看着吃糖葫芦而双颊鼓起的萧雪涧，故青衣轻声道。
“我想去前面医馆帮忙。”
萧雪涧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好呀，正好医馆现在忙得缺人手！”于是推着她就往医馆走。
众目睽睽下，故青衣手足无措地站在医馆中，刚送走病人的萧晏清诧异看来。
“哥！让故姑娘在馆里帮忙呗？”萧雪涧两眼弯弯，嘻嘻笑道。
“胡闹，故姑娘是客人……”萧晏清不禁皱眉，就要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