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程煜发着高烧独自在家的样子。
程煜被门铃声惊醒时,天已经黑了。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额头依然滚烫。开门后,小宇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来抱住他的腿。
"爸爸!我给你带了药!"孩子举起一个保温瓶,"苏老师给的!"
程煜愣住了,接过保温瓶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姜味。林峰站在门口,表情微妙:"你家苏老师特意熬的,还有纸条。"
程煜这才发现小宇口袋里还塞着一张折好的纸。他蹲下身取出来,手指微微发抖。
"我先走了,还有个约会。"林峰识趣地告辞,"记得喝药,人家一片心意。"
程煜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打开纸条。苏念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程煜: 听说你发烧了,这是我家传的姜汤配方,对风寒感冒很有效。材料很简单,只有老姜、红糖和一点陈皮,希望你不讨厌姜味。 记得多喝水,好好休息。小宇很担心你。 ——苏念"
纸条末尾还有一行小字:"PS:如果明天还不退烧,一定要去看医生。"
程煜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比姜汤更有效地驱散了寒意。他小心地拧开保温瓶,热气带着浓郁的姜香扑面而来。喝了一口,甜中带辣,正是他记忆中的味道——大学时他每次感冒,苏念都会熬这种姜汤给他。
"爸爸,好喝吗?"小宇眼巴巴地问。
程煜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很好喝。小宇谢谢苏老师了吗?"
"谢了!"小宇骄傲地挺起胸,"苏老师还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真乖。"
程煜微笑着摸摸儿子的头,突然觉得病好了一半。他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苏念发了条消息:"姜汤收到了,谢谢。味道和以前一样好。"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样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还记得七年前的事吗?但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到一分钟,回复来了:"你记得。不客气,早日康复。"
简单的七个字,却让程煜的心跳加速。他反复读着这条消息,试图揣摩其中的情绪。是惊讶?感动?还是像他一样,在字斟句酌中隐藏着更多无法言说的情感?
"爸爸,你脸更红了。"小宇担忧地说。
程煜放下手机,把儿子搂进怀里:"没事,爸爸很快就会好的。"
他喝完整瓶姜汤,出了一身汗,感觉确实舒服多了。睡前,他把苏念的纸条小心地放进抽屉,和那张卡片放在一起。这个小小的抽屉,如今成了他珍藏回忆的宝盒。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程煜望着月亮,想起七年前他和苏念常常并肩坐在校园湖边赏月。那时的他们以为未来有无限可能,却不知道命运即将给他们怎样的考验。
而现在,命运似乎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只是这一次,他能否抓住?
第二天早晨,程煜的烧退了。他神清气爽地起床,甚至哼起了歌。小宇惊讶地看着爸爸突然好转的状态,天真地问:"是苏老师的魔法药水治好你了吗?"
程煜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是啊,很灵的魔法。"
送小宇去幼儿园的路上,程煜的心情异常轻松。三天没见,他竟然有些期待那个熟悉的黄色身影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然而当他牵着孩子的手走近时,却发现向日葵班门口站着的是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