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欢呼一声扑过去，苏念蹲下来接住他，自然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这个亲昵的动作让程煜心头一热——她什么时候和小宇这么亲密了？
"你来得真早。"苏念站起身，目光与程煜相遇，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程煜注意到她今天化了淡妆，睫毛显得格外长，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刚到不久。"他撒了个小谎，"相亲...怎么样？"
苏念做了个鬼脸："别提了。那人全程都在谈论他的保时捷和年薪。"她压低声音，"比某人当年炫耀他新买的自行车还夸张。"
程煜笑了，想起大学时他攒了三个月兼职的钱买了辆二手山地车，确实在苏念面前炫耀了好几天。"我那辆车后来不是成了你的专属座驾吗？"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个话题有多危险——回忆过去很容易滑向那些他们尚未准备好面对的领域。
幸好小宇适时打断："苏老师！我给你留了彩虹糖！"他献宝似的递上那包已经有点压扁的糖果。
苏念夸张地惊呼："哇！我最喜欢彩虹糖了！"她取出一颗放进嘴里，然后将整包还给小宇，"剩下的我们看电影时一起吃好不好？"
电影是部动画片，情节简单但温馨。黑暗中，程煜不时偷瞄身旁的苏念。银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她侧脸柔和的线条。当电影放到感人处，他看到她悄悄擦拭眼角，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胸口发紧——她还是那么感性，和七年前一样。
电影结束后，小宇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趴在程煜肩上迷迷糊糊。三人走到停车场，夜风微凉，苏念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
"冷吗？"程煜问，已经脱下外套递给她。
苏念犹豫了一下，接过外套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包围了她，夹杂着一丝程煜特有的气息，让她想起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她急忙转移话题："下个月幼儿园有文艺汇演，小宇被选为小话剧的主角了，你知道吗？"
程煜摇头："他没告诉我。什么角色？"
"《森林音乐会》里的小熊指挥家，台词不多但很关键。"苏念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不过...他好像有点怯场，排练时总是不敢大声说话。"
程煜心疼地看着肩头熟睡的儿子："他从小就这样，在人多的场合容易紧张。"
"我想...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抽时间给他单独辅导。"苏念提议，"每周两次，放学后。"
程煜惊讶地看着她："这...太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我很喜欢小宇。"苏念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而且...我也喜欢和你...你们相处的时光。"
这句近乎表白的话让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程煜的心跳加速，无数话语涌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小宇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苏老师讲故事..."，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两人同时笑了。"看来他很喜欢你。"程煜柔声说。
"我也很喜欢他。"苏念回答，目光却落在程煜脸上。
最终他们约定每周三、五苏念去程煜家辅导小宇。分别时，苏念脱下外套还给程煜，两人的手指在衣料间短暂相触，像是有电流通过。
开车回家的路上，程煜不断回放今晚的每一个细节——苏念吃彩虹糖时微微鼓起的脸颊，看电影时她无声落泪的样子，她说"喜欢和你们相处"时眼中的温柔...七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这些微小的心动瞬间，原来它们只是被小心收藏在记忆深处，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