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十年，他对我一向温柔体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可现在，为了那台钢琴，他竟想杀人。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崩溃和癫狂，只是冷冷地对拆迁队的人说：
“砸！出了事我负责，钱我再加五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个壮汉举起大锤，对着钢琴狠狠砸了下去！
“住手！”
郑远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冲过去一脚踹开那个壮汉。
然后，他转身，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震得整个客厅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这个毒妇！”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芳芳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脸颊火辣辣地疼，可我的心，早已麻木。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
“我说了，今天，这台钢琴必须变成一堆废铁！”
3
第二天，是女儿的追悼会。
也是以她名字命名的“郑芳天才钢琴家基金会”成立的日子。
追悼会在本市最大的音乐厅举行，现场名流云集，媒体记者更是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为我女儿的英年早逝而惋惜。
“郑先生真是爱女如命，女儿刚走，就成立了基金会，要帮助更多有音乐梦想的孩子。”
“是啊，你看他憔悴的样子，我都心疼。妻子还那么冷血，昨天竟然把女儿生前最爱的钢琴给砸了，真是闻所未闻。”
“有妻如此，郑先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追悼会现场，郑远志一身黑衣，面容憔悴，站在台上致辞。
他声音沙哑，几度哽咽，讲述着女儿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那份深沉的父爱，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婆婆和小姑子在台下早已哭成了泪人。
全场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
就在这时，我姗姗来迟。
郑远志看到我，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毒，但很快又被悲痛掩盖。
他对着话筒，痛心疾首地说：“阿柳，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今天是芳芳的追悼会，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我走到台上，从他手里夺过话筒，冷冷地看着台下所有人。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母亲。”
现场立马一片哗然。
婆婆站起来，指着我怒斥：“秦柳，你又想干什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妈，”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别急，接下来的更精彩。”
说完，我对着后台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响指。
瞬间，舞台中央的巨大屏幕亮了起来。
上面出现的，不是女儿生前的影像集，而是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一辆车的刹车上动手脚。
画面不算清晰，但那身形，那动作，在场的人都无比熟悉。
郑远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惊恐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
我没理他，而是拿起话筒，用平静到可怕的声音，向所有人宣布：
“没错，视频里的人是我。”
“我女儿郑芳的车，是我动的手脚。”
“她不是死于意外，是我，亲手杀了她。”
4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