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用尽了他的全力。我被打得摔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满是铁锈的腥味。
“我的孩子……你竟然敢害死我的孩子！”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被他掐得无法呼吸，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看着他，看着他因为一个不存在的“孩子”而痛苦、愤怒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的，荒谬的笑意。
傅斯年，你知不知道。
我们，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就在你和我求婚的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拿着验孕棒，想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你和白月纠缠在一起的照片，和你一句冰冷的“分手”。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冰冷的雨夜里，走了一夜。
然后，我们的孩子，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
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这是我心里，最深的一道疤。
如今，你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一场假流产，要置我于死地。
何其可笑。
“斯年哥，你别这样，姐姐她不是故意的……”白月被送上救护车前，还在“虚弱”地为我求情。
傅斯年看着她那副“善良”的模样，对我的恨意，更深了。
他把我拖回了别墅，扔进了地下室。
那个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
“许念，”他站在门口，逆着光，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判官，“从今天起，你就死在这里吧。为你自己，也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赎罪。”
铁门，被重重地关上，落了锁。
我被彻底地，遗弃在了黑暗里。
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水泥的地面，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的头，越来越疼。我的身体，越来越冷。
我蜷缩在角落，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开始出现幻觉。
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那个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对我笑得一脸温柔的少年。
他朝我伸出手。
“念念，过来。”
我笑着，朝他跑了过去。
“斯年，我来了。”
7
我在地下室里，待了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
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在清醒的时候，我会想起我和傅斯年的过往。从青梅竹马，到两情相悦，再到如今的，不死不休。
在模糊的时候，我会看到我死去的父母，看到我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们都在对我笑，对我招手。
“念念，来啊，来我们这里。”
我好像，真的快要死了。
第四天早上，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缕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我以为，是傅斯年，终于肯发发慈悲，来看看我了。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白月。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姐姐，”她蹲下身，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笑得一脸得意，“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没有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