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回来时,带了一身的寒气和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像一把淬毒的飞刀,划破空气,精准地割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痛。我被打得偏过头,耳边嗡嗡作响,照片轻飘飘地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照片上,我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姿态亲昵。那个男人,是我的主治医生,温屿。
“许念,”傅斯年的声音比窗外的冬雪还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刺痛。我想解释,那是因为脑瘤引发的眩晕,我差点摔倒,是温医生扶住了我。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知道,他不信。
在他眼里,我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
“没话说了?”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投下的阴影让我无法呼吸。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滔天怒火的眸子,“好,很好。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给的。”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深入骨髓的男人。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只剩下被背叛后的暴怒和憎恶。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停止跳动。
“傅斯年,”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们……谈谈。”
“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甩开我的脸,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后脑勺一阵剧痛。
“许念,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如同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从今天起,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他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拖出了别墅。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我的肺里,让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知道,我的地狱,开始了。
2
傅斯年把我带到了“金碧辉煌”,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他把我推进一个烟雾缭绕的包厢,里面坐着他的一众生意伙伴。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看到我时,眼睛里都放出了贪婪的光。
“给大家介绍一下,”傅斯年把我推到茶几前,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我养的一条不听话的宠物。今天带出来,给大家助助兴。”
我的血,一瞬间凉到了底。
他让我跪在地上,给那些男人倒酒。冰凉的酒液顺着瓶口流出,就像我无声的眼泪。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脑中又一阵阵传来的尖锐刺痛。
“手抖什么?”傅斯年一脚踹在我的腿上,“是伺候野男人伺候多了,没力气了?”
包厢里爆发出哄堂大笑。那些笑声,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扎进我的心里。
我咬紧牙关,忍着眩晕,继续倒酒。
就在给一个胖子倒酒时,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手一歪,红色的酒液尽数洒在了他浅色的西装上。
“妈的!”胖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眼瞎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意识地道歉,想去帮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