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求你帮我个忙。”
她连忙把钱推回来。
“念念姐，你这是干什么！有事你直说！”
“我想查一份三年前的献血记录。这不合规矩，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小林看着我通红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姐，你等我。我去试试。”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撑住。
半小时后，小林行色匆匆地跑了回来，把一张纸条塞进我手里。
“姐，查到了。那个人叫沈牧言。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她压低了声音。
“他是我们医院特聘的研究员，好像是血液病方面的专家。你快去找他试试，我听说贺家已经放话了，海城所有医院都不会接收思安。”
沈牧言。
医学研究员。
专攻领域，血液病。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为我指引了一条生路。
我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小林，谢谢你。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我没有时间耽搁，立刻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个清朗又略带疲惫的男声。
“你好，哪位？”
“您好，请问是沈牧言先生吗？”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我是。”
“沈先生，我叫许念。冒昧打扰您，是有一件关乎人命的事情，想求您帮忙。”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三年前他献血救我的事，以及我弟弟许思安现在的病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会拒绝。
“把他的详细病例，发到我的邮箱。”
他的回答，简单，直接，却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地址我会用短信发给你。”
“谢谢！谢谢您！”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挂掉电话，我立刻回到病房，将思安所有的病例资料拍照、整理，打包成一个文件，发送到了他给的邮箱。
邮件的标题，我只写了五个字。
“姐姐的恳求。”
做完这一切，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无数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辱骂短信，和社交媒体上@我的疯狂提示。
我知道，贺行舟的第二轮攻击，要来了。
但这一次，我不怕了。
因为在无尽的黑暗中，我终于为自己，也为弟弟，找到了一丝真正的光。
4
我的手机快要被打爆了。
但我没空理会那些铺天盖地的恶意。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邮箱的“已发送”界面，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回音。
就在这时，一条推送新闻，像一把利剑，猛地刺入我的眼帘。
【贺氏集团总裁为爱冲冠，妻子却冷血阻挠，拒绝为亲弟的捐献者提供心脏！】
标题下方，是一场正在进行的直播。
画面中，贺行舟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坐在精心布置的发布会现场。
他身边的温瑶，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倚靠着他。
无数的闪光灯在他们面前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