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支小小的录音笔。
凯子。
原来在他们姐弟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供榨取的凯子。
那七年的感情，那些海誓山盟，都成了笑话。
苏晴看着我惨白的脸，轻声说：“我本来不想拿出来的，我怕……”
“怕什么？”我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怕我还对她抱有幻想吗？”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我爱了七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3.
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我拿着户口本，找到了苏晴。
“苏晴，嫁给我。”
她惊得手里的水杯都掉了，热水洒了一地。
“陈明，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没疯，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再跟我妈解释为什么不跟林薇结婚了，我怕她再受刺激。我们领证，办一场婚礼，堵住所有人的嘴。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所以，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风波过去，我们就离婚，我会给你补偿。”
我以为她会拒绝，会骂我异想天开。
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她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
我愣住了。
她却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你以为我是为了帮你吗？陈明，我也是在帮我自己。我早就受够了林薇，受够了活在她的阴影下，给她当陪衬，当情绪垃圾桶。我也想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就这样，揣着各自的心思，走进了民政局。
拿到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时，我还有些恍惚。
出门的时候，阳光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苏晴走在我身边，轻声说：“后悔了？”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没什么对不起的。”她仰头看着天，“就当是，我们俩合伙演一场戏，给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领完证，我们坐在车里，气氛有些凝重。
我率先打破沉默：“苏晴，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
她却摇摇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是卷我进来，是给了我一个逃离的借口，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但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这或许不是冲动，而是救赎。
我把结婚证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
一分钟后，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首当其冲的，是林薇。
电话里，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陈明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跟苏晴结婚了？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苏晴这个贱人，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她竟然撬我墙角！”
我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她咒骂。
等她骂累了，喘着粗气，我才淡淡地开口：“骂完了吗？”
“陈明！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我冷笑，“你先跟你弟弟解释一下，我是不是他口中的那个凯子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4.
我向林薇摊牌，她崩溃了。
第二天一早，王兰就带着一帮亲戚冲到了我家，堵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