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这是医生特别交代的营养餐，对你身体好。”
那碗里盛着的，分明是平时喂给家里那条宠物狗的肉泥和碎骨，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脸上却没有丝毫抗拒。
我拿起勺子，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机械地将那些东西送进嘴里，咀嚼着，吞咽着。
02
苏晴似乎对我那晚的表现很满意，她开始热衷于将我这个“被治好”的妹妹带在身边，像一件彰显她善良与大度的奢侈品。
我被她打扮成一个精致的洋娃娃，穿着她挑选的白色蕾丝裙，安静地坐在她身旁。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昂贵的香水和脂粉味，甜腻得让人反胃。
那些名媛贵妇们投来的目光，混杂着好奇与怜悯，她们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晴晴你真是太善良了，换了我可没这个耐心。”
“是啊，你看她妹妹，眼神都是直的，怪可怜的。”
苏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享受着这些虚伪的赞美，手却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掐了我的胳膊一下，示意我坐得更直一些。
我能感觉到她指甲的尖锐，但我没有动，只是顺从地挺直了背，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
在一场为苏氏集团某个项目举办的盛大宴会上，气氛正酣。苏晴端着香槟，笑意盈盈地对众人说：“我妹妹在医院里学了些才艺，不如让她给大家助助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她这是要让我当众出丑。
“念念，学个小丑走路，给大家逗个乐子吧。”她的声音温柔，却像一条淬了毒的藤蔓，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有反抗，平静地站起身，拿起餐桌上装饰用的红鼻子，笨拙地戴上。然后，我学着电视里小丑的样子，一瘸一拐，动作滑稽地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我甚至故意摔了一跤，重重地磕在光亮的地板上，引来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几声不忍的叹息。
我爬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痴傻的笑容，嘴里还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我看到苏晴的脸色有些僵硬，我的表演比她预想的更“到位”，到位得让她这个导演都感到了一丝难堪。
宴会的气氛因为我这个“小丑”变得有些诡异。
高潮发生在酒会后半段。我端着一杯颜色鲜红的葡萄酒，摇摇晃晃地走向苏晴，她正和几个富家公子哥相谈甚欢。
我的脚下“不小心”地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前倾。
那杯红酒像一朵瞬间绽放的血色花朵，不偏不倚，尽数泼洒在她那件昂贵的纯白色抹胸礼服上。
“啊——”苏晴的尖叫声刺破了宴会厅的音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立刻扔掉酒杯，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恐慌，嘴里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我一边道歉，一边慌乱地想用手去擦拭她胸前的酒渍，却被她一把推开。
“滚开！”她终于失态，声音尖利。
就在我被推得后退，身体摇晃的那一刻，我的眼神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一位宾客正举着手机对着我们。
隔着人群，我对着那个亮起的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指尖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