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安安静静修书的男人，心里藏着很多故事。她想问问他的过去，又怕唐突，只好把画夹收起来，轻声说：“下周我的画展就要开展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沈砚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惊讶，随即笑了：“好啊，地址给我，我一定去。”
画展开展那天，天气格外好。林晚星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站在展厅门口迎接客人，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沈砚会不会来。朋友们陆续到场，称赞她的插画细腻温暖，可她总忍不住往门口张望。
直到下午三点，展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沈砚才出现在门口。他穿了件浅灰色的西装外套，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手里捧着一小束白色的桔梗花。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
“抱歉，上午店里有点事，来晚了。”他把花递给她，声音里带着点歉意，“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觉得白色和你的画很配。”
林晚星接过花，心跳得飞快，脸颊烫得厉害。“没关系，你能来就好。”她接过花，找了个空花瓶插好，“我带你看看吧。”
她拉着沈砚走到自己的系列插画前，一幅幅给他介绍。“这是老城区的钟表店，老板修了一辈子钟表，店里的钟永远比标准时间慢五分钟，他说这样能让着急的人慢下来。”“这是街角的修鞋摊，老爷爷总在修鞋的时候听收音机，放的都是老歌。”
沈砚看得很认真，偶尔弯腰凑近看细节，手指轻轻点在画里的旧书上：“这个书脊的磨损，你画得和我店里那本《小王子》一模一样。”
林晚星笑起来：“那天看你修书的时候偷偷画的，没想到你注意到了。”
走到最后一幅画前，沈砚停住了脚步。那是整个系列的收尾之作，画的是雨巷里的旧书店，屋檐下的铜铃正在摇晃，玻璃窗后有个模糊的身影，窗外的青石板路上，有个抱着书袋的女孩，头顶是刚刚放晴的天空，缀着几颗淡淡的星星。画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雨停了，星光落进书里。”
“这幅画...”沈砚的声音有些轻，“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嗯。”林晚星点头，紧张地攥着裙摆，“我觉得那天的感觉很特别，就画下来了。”
沈砚转头看她，阳光透过展厅的玻璃窗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满了星光。“林晚星，”他轻声说，“这幅画，我可以买下来吗？”
林晚星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晚星，原来你在这里！”
她回头，看到江哲朝她走来。江哲是她大学学长，也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一直很照顾她。“画展很成功，”江哲笑着说，目光落在沈砚身上，带着一丝审视，“这位是？”
“他叫沈砚，是开旧书店的。”林晚星连忙介绍，“沈砚，这是江哲学长。”
沈砚朝江哲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江哲却热情地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原来你就是晚星常提起的书店老板，她总说你那里有很多好书。”他转向林晚星，语气亲昵，“晚上庆功宴定在你喜欢的那家西餐厅，别忘了。”
